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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懷恨,並代自己不平,心有成見所致。正想探詢,山蘭恰巧尋來說笑,就此岔開,不曾在意。

次日因覺明夜便是十八祭神盛典,這一天野人看得最重,和漢人過年一樣,家家樹屋上都扎有不少松枝花草,掛滿飲食應用之物,月兒湖前廣場四外,並還掛滿野人特製的火繩皮燈。人們來往歡呼,往場上抬送酒肉,絡繹不絕。少年壯士便三五成群,四處打獵殺蟒,準備明日夜來歡會助興之用。好些一年一度輕易不用的樂器,如石鼓、竹笙、長筒、號角之類,均是祖上所留,也都陳列出來,放在廣場之上。野人平日不問男女老少,從八九歲起均要出力勞作,通體無一閒人,雖然輕重大小不等,卻不許人懶惰,每年只此星月佳節前後數日之內可以隨意遊玩。但這幾天人們均要設法歡樂,準備到了正日子狂歡一日夜,照樣還是無什閒人願意休息,卻也無妨。山蘭一則有病,得到老人特許,二則奉命陪客,心又煩悶,貪和雙珠親近說話,只把點綴佳節的花草果品準備了一下,稍微離開,便尋了來。鴉鴉更是拜了義母之後,除卻奉命往月兒湖探詢傷人去了兩次,終日都守在雙珠身旁,形影不離。

雙珠見無什事,老人昨日還曾談上一陣,臨睡方始分手。當日為了這多少年來的盛典佳節都須由他主持,雖因年老退休,另外立了酋長,到了十七八九這三天,仍是受眾恭敬,將他迎往月兒湖主持全域性,佈置一切,住在特備的木臺小屋之內,要到十九夜裡才能回來,走時,本想雙珠、山蘭同往。雙珠心中有事,急於起身,又覺這班野人雖然純樸天真,但有許多奇怪風俗均非所習,身是外族子女,和老人同坐臺上受眾禮敬,也有好些拘束。同時想起昨日所探途徑,前面還有一片山坡,地勢逐漸高起,內中彷彿還有溪谷,中途發現警兆不曾深入,便被山蘭、鴉鴉勸回,意欲再往查探。

山蘭本和雙珠投緣,同住了兩三日,情感越厚,愛到極點,明知此舉無益,那一帶又當兩起宿仇大敵的來路,許多可慮。昨日業已發現警兆,是否旁有強敵潛伏窺探也不知道,一個不巧,還要遇險。本意等到事完,由老人作主護送上路,無須多此一舉,偏是愛極雙珠,見她想去心切,不忍違背,仍是長幼三人一同前往。

林中昏黑,宛如深夜,每人均帶有一盞皮燈,一路留心,到處靜悄悄的,並無動靜,路比昨日也走遠了多一倍。雙珠看出昨日所見乃森林中的一片高崗,坡道平斜,並不十分難走。人已越過那條形似山谷的斜坡,四外林木越發高大,行列也是疏密相同,容易通行。林中並有許多怪石奇峰參差羅列,均不甚高,最高大的才只三四丈,形勢卻極險怪,大都平地拔起,極易藏伏敵人,皮燈微光照處,黑影幢幢,宛如山魈鬼物張牙舞爪森列兩旁,待要攫人而噬,猙獰可怖。方想:這許多怪石,真有奸細掩來,野人手裡都拿著這類皮燈籠,豈不更易被人暗算?山蘭忽然內急,去往樹石之後。雙珠因覺地形險惡,手中皮燈易做敵人目標,恰巧旁邊樹上有一枯樹丫離地不高,便將兩盞皮燈一齊掛在上面,身立燈旁大樹之下,等候山蘭解手回來,同往前面探路。忽然回頭,鴉鴉不知去向。因知此女年雖九歲,機警矯健,動作如飛,林中道路又熟,兩次入林途中均曾不時走開,連燈都不曾用,仗著野人從小練就的目力,去往左右前途窺探動靜,隨時歸報,業已看慣,身邊並還帶有兵器,手法甚準。先不放心,勸她不聽,連山蘭也說此女膽勇靈巧,心思更細,有的大人都未必能夠及她那樣輕快機警,足可無妨。以為不耐守候,又往前途窺探,並未在意。

正在盤算未來之事,猛覺前面有了輕微響動,心中警覺,忙即戒備,往後閃避。跟著人影一晃,身前突然來了一男一女。定睛一看,正是酋長黃山都和那山婦,身後還跟著三個身材高大,手持刀矛,腰問掛著一圈長索的野人。燈影昏茫中,看出前面男女兩人面帶詭笑,雖因老人皮鞭圍在腰間,又聽老人和山蘭說得那麼結實,有恃無恐,心仍厭惡。尤其是那山婦神情兇狡,一望而知不懷好意。雙方言語,不甚通曉,無話可說,剛呼喊得一聲:“山蘭姊姊快來!我不懂話。”旁立山婦已用土語代答,笑說:“你不要怕,你不要慌。我丈夫並無他意,只是你不該犯了規矩。如今要你回去,否則便將老公公的長鞭留下也行。”

雙珠聞言,半信半疑,因見黃山都雙手叉胸,連同身後三野人,做半環形將前面擋住,並無別的動作,心中略放,又知野人風俗奇特,也許無意之中犯了禁忌,微一尋思,一手將鞭取下,一手握劍,故意大聲喝道:“我並未做什錯事,怎會犯你規矩!酋長的話我聽不懂。你這人我未見過,又非他的同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