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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好木架,鉤搭停當便成一篷,大小如意。

起初本和大篷一樣,四面空敞,因是皮麻兩層,上面未鋪野草樹枝。搭好之後,老人仔細看了兩遍,忽將對著崖角一面的小半圈加上皮幕,外面再撐起一片獸皮,成了一片中空的夾牆,說這樣可以擋住日曬,左右邊沿上再上好一列上附長約兩寸的毒刀毒刺。雙珠等知是防備蛇蟲侵入之用,來路曾經見過,也未在意。因貪風涼,兩姊妹和路清的軟床都設在當風背陰之處,差不多快要伸出篷邊之外。雙珠睡時,曾見老人拿著一塊水晶磨成的訊號,映著日光向前後兩面揮動,似在發令,跟著人又起立走動。因其舉止從容,不像有事發生,也未在意。因覺老人大勞,心中關切,自己這面又談了一陣,等到睡熟,日色業早偏西,天氣逐漸風涼起來。連日辛勞,難得安枕,長幼六人睡得十分香甜。

隔了些時,還是雙珠首先驚醒,起身一看,天已入夜,野人已有不少醒轉,人卻不知散往何處,前後兩面均有皮燈閃動,在發訊號,約有十來個壯士拿著兵器,在暗影中往來守望。石崖广大,相隔約有八九丈,崖坡邊上還燒著幾堆營火,還扎有不少火把。

下弦新月業已掛向遙峰,光景不算大暗。估計老人阿龐業已入睡,偷偷掩去一問,說是剛睡不久。

老人初意,當地如有毒蛇猛獸,都在黃昏以前出現,或往水塘之中游泳飲水。如到天黑不來,便是當地水草有毒或是汙泥大深、水淺地窄等等原因。這類東西大都成群結隊,來去均有定時,各不相擾,只在日落以前發現,由半夜起直到天明,至少還有兩三起或者更多,各有各的地段,互相分據,同時都來。自己由午後到此,大半日光陰,非但當地毫無動靜,連前後兩路守望的人也未見到影跡。雖覺這大一片空崖沼澤,水草又多,偏是這樣安靜,始終不曾見到一個生物。

為了中途繞路,所行途向偏在一旁,雖與蜈蚣谷崖頂相連,只中間隔著一列斷崖陂陀,但與指路山人所說途徑不同,山人往來之路是在另一條入口,中間還隔著一片沼澤亂石,又是極少人行的險徑野地,不到近前分辨不出,而這一片石崖,山人並未提到。

還是快到以前聽前行壯士探報,看出這裡正對蜈蚣谷,山人所走反是谷旁一條崖缺裂口。

彼時人均勞倦,天氣炎熱,只命兩人攀援往看。聽說難走,地上汙泥又多,心想:“前面山谷與山人所說形勢不同,並未走錯,此去又是正路,高低兩面均可行走,由此動身只更方便,山人又有谷口一段不宜停留的活,這才停了下來。照著以往經驗,這類高崖森林包圍的平地,越是空曠冷靜越是可慮,森林中難得有此大片水草空曠之處,怎會不見生物?”

心中疑念雖然未消,眼望四面,始終那麼靜蕩蕩的。時候一久,又見夕陽已快落山,為防各地泥沼水塘中伏有兇毒之物,又和一些睡醒剛起的壯士設法引逗,均無異兆,漸漸心安了些。隨將前後兩路防守的壯士替換下來,仔細問過,見後醒的人漸多,自信如有變故也可應付。山月已漸高起,眾壯士又一再請求,要他休息。這才傳令,選出數人代為主持,一面命先醒的人趕扎火把,升火戒備,一面分人帶了防毒的藥四面守望,去在前途窺探,如其發現警兆,立時通報。並在前面崖坡上下升起幾堆野火,命人掌管。

又等了些時,終無動靜,方始回到篷內睡下,剛睡也只半個多時辰。睡前留話,雙珠等四個大人如其醒轉,可將前言告知,令其就在崖頂坐鎮,不可離開。未醒以前,更不許人往驚動。

雙珠問完,見無什事,覺著夜風漸涼,鴉鴉睡在擋風之處,先因嫌熱,只穿了半截蠻裝,麻衣單薄,恐遭夜涼,妹子又是一個怕熱貪涼的人,打算給二人把前後心蓋上一點,便往回走。相隔小帳篷也只一兩丈光景,猛瞥見崖坡火光反映中,靠外一面的帳壁上有大小兩條黑影閃動,先還當是有人起身,定睛一看不禁大驚。

原來帳篷後面皮幕之上,伏著兩個怪物。初發現時,只看到它的上半身,彷彿像人,只是手臂較短,一大一小,還未看真。等到走近細看,小的一條剛往篷頂游上,現出長尾,這才看出那東西形似壁虎,小的一條也有一人長大,大的只前半身爬在篷後皮幕之上,已快到項,那麼堅牢而又綁紮極緊,約有兩丈方圓的帳篷,竟被壓得軋軋亂響,大有坍倒之勢,同時瞥見篷頂上還有一隻大的。

那東西乍看像是壁虎,實則與鱷魚、穿山甲許多相似,形態更加獰惡,一張血口長達二三尺,開合之間差不多快要連到頭頸,又長又大,少說也有尺許多寬,一片長舌,火焰也似吞吐不停,周身綠黝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