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還想去到主人洞中稍坐一會連夜起身。大郎兄妹再三挽留,說:
“我也知道舅父深陷賊巢,越早救出越好,但我另有用意。本來也不知出山道路那麼難走,只為移居白象林之後,因有大群大象相隨,除你們來路蜈蚣谷那面我嫌瘴毒汙穢沒有深入而外,下餘三面我都曾經往遊。近年越走越遠,也只附近一二百里方圓之內,即此常人往來已非容易。由前三年起,兩次遇到去往山外交易山貨的山人,才知沿途到處都有危機,尤其出山路上許多地方均極難走。那一夥山人往返一次,非但多費心力,受盡苦難,還要算準來去季節時候才得透過,單是途中要經半年以上,就這樣,還難免於遇見大群猛獸毒蛇、毒蚊毒蟻之類,重傷送命,從無一次全數平安回來。此時更非往來時期。你們以前走過,知道趨避也罷,偏又初次來此。
“你們雖是人人武勇,內有兩處難關仍恐難於通行。中有一處是一大片與江流相通的廣溪,寬達裡許,平日水淺不滿一尺,但那水道又滑又陡,水力大得出奇,涉水而過已難免於滑跌,再要遇到山洪暴發,那可以涉水過去的只有一兩處。看去比較平坦,水深也只一兩尺左右,但那猛急之勢簡直驚人。這寬水面,無法搭橋,整株大樹一落水中,便和箭一般順流衝去,常人休想立足。聽說水衝來時,水中心的山石哪怕本來生根,大到一丈以上,不消片刻便被沖斷。另外還有兩處,均非騎象不能過去。我留你們在此,實因前途太險,打算親身護送免遭危險,就這樣,過那激流時仍極可慮。計算途程,要有三日才到。這幾天水發正急,連象群恐也無法透過。反正早到當地也須等候,不如在此住上幾天,由我兄妹帶了象群親身護送,穩妥得多。”
阿龐因向老山人打聽路徑時不願被人知道,只作有幾個採荒之人迷路被困,被自己救來,意欲護送出山,並未與之明言,老山民說得雖不詳細,這一處急流卻曾提到,但說:“非要水低到一尺以下方能過去,否則恐要被水衝倒。如由楠木林那面繞走,路雖更加難行,但可少卻幾處危險。”自己因覺這淺的水有什相於,不料如此厲害,如騎大象上路,自然又快又平安,雖然遲走數日,只比預定日期到得更早。野人心實計決,聞言喜出望外,首先應諾。
雙珠姊妹和路清、阿成也都明白過來,一算日期果然要近得多,再一想楠木林異人所說日期也似含有用意,到得太早也許還不相宜,如騎大象上路,非但減少許多困難,並還早到好幾天,少擔許多心事,不禁大喜。好在雙方至親,又都爽直心情,無須客套,同聲謝諾。
雙玉和二人一見投緣,恨不能把大郎兄妹約了同去才對心思。後因雙珠暗中告知,說:“這二位表哥表姊雖是我們至親,又是這樣關切,約他們同行,多上兩個好幫手,還有一群大象,斷無不勝之理。無奈他兄妹生得過於高大,容易驚人耳目,祖姑、表叔臨終又有遺命,不許出山一步。你看他們那麼義氣的人,樣樣都肯幫忙,從未提過出山相助的事,我們何必使其為難?還是不說的好。”雙玉一想有理,也就中止前念。
雙方相見甚歡,眾野人長途跋涉,多受艱險,昨夜不曾安眠,本定到了老山民所說可以停歇的花林之中睡足再走,不料接連發生變故,又累了一整天,到了當地,全都疲倦起來,所居山洞甚是高大。外面山坡上還有一所高大竹樓,乃大郎兄妹所居,先把雙珠姊妹、路清、阿成、老人阿龐和龍都、鴉鴉連賓帶主一共九人安頓在內。下餘還有幾問,本是花牛夫妻全家所居。
一旦之間來了這多的人,大郎兄妹自從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接待這多賓客,性又豪俠好友,全家上下便亂了手腳。仗著所儲存糧甚多,又養有大片象群,谷中開有好幾處田畝,專種人、象所食之物,果樹更多,另處還養有一些肥鹿,花牛先回業已殺了兩隻,本意只是款待三個漢人,沒想到這多野人全成了朋友。么女更恐款待不周,加以山中久居,未免寂寞,忽有親人率眾到來,從小又聽祖母日常說起外婆家的情形,人是如何好法,心中也有定見,盼了多年,以為森林阻隔,決無相逢之日,忽然巧遇,雙珠姊妹和那兩個未婚妹夫都是少年英俊,美貌聰明,又聽阿成說這三人均有一身驚人武功,越發喜出望外,不知如何款待才好,當時恨不能把所有東西全搬出來待客才對心思,這還是眾人到前均已吃飽,否則還要更亂。
後經老人阿龐和雙珠姊妹再三勸說:“彼此都是自己人,要用什麼自會討要。我們俱都帶有軟床軟榻帳幕之類,只有一片乾淨山地便是幸事,吃的也更帶得充足。照此走法,可以提前趕到,糧食必有富餘,連途中打獵俱都無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