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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花鱗大蟒。蟒頭特大,比身子粗達兩三倍,頭頸卻比蟒身細下一半。目射碧光,形態醜惡,這時正在昂首向天,兇睛閃閃,註定上空二烏,血口張合之間,一條尺多長的紅信火焰也似,不住伸縮閃動,噴吐不休。那兩翠鳥離開蟒頭尚有丈許高遠,隨同蟒頸鼓氣粗細之間時起時落。知道被蟒吸住,無法脫身,眼看被蟒吞吃下去。這兩隻翠鳥從未見過,心中憐愛,從小山居,看出那蟒奇毒無比,所過之處,草木均黑,留在那裡是個大害。又聽出前面象群走過之後方始驚覺,恐自己受傷,趕回保護,欲與那蟒拼鬥。既想救鳥,又恐象群吃虧,急怒交加中,大郎出手最快,揚手便是一支梭鏢照準那蟒打去。

那蟒甚是兇狡,因見象群太多,本無侵害之意,及聽象群同聲吼嘯,業已激怒,快要發作,再見有兩人由後趕到,越發激動兇野之性,哪再禁得起什撩撥!這一鏢又未打中要害,當時便和彩虹飛射一般,其激如箭,朝人猛衝過來。大郎處境本極危險,剛要閃避,用刀去砍,內中兩隻大象業分兩旁衝上前去,長鼻一卷,一隻剛將蟒頭七寸要害捲住。那蟒只顧傷人,沒想到象鼻這樣厲害,卷蟒的又是一隻最強壯的雄象,驟出意外,最緊要的所在被仇敵制住,負痛情急,長尾剛和電一般,打算橫掃過來,又被另一隻大象用鼻捲住。

么女最是心靈機警,一到便知那蟒厲害,一擊不中,人便吃虧,恰巧身後火槍剛剛取下,手法又準,揚手一槍,照準蟒腹打去。蟒力甚大,重傷拼命,猛力一掙,那兩隻大象,至少也有一隻吃它大虧。幸而大郎手捷眼快,就勢由旁搶過,猛力一刀先將蟒頭斬斷,象更機警,長鼻一甩,蟒頭先被丟擲老遠。大半段蟒身正往回猛卷,吃么女槍鏢齊發,全數打中。第二隻大象又將長鼻就勢一鬆一甩,丈多長一段蟒身,竟和轉風車一般凌空飛起,朝荒野地裡飛舞過去。就這樣的無頭死蟒,仍在地上騰擲跳動,往來亂卷,打得當地灌木野草嘩嘩亂響。最後滾到一株樹下,將那樹絞緊,又顫動了一陣方始停歇。

兩隻翠鳥本被蟒口毒氣吸住,眼看必死,蟒頭忽然調轉向人,氣略一鬆,立時奮力掙起,一路悲嗚而去,早飛得無影無蹤。

兩小兄妹知蟒大毒,還恐卷蟒的兩隻大象中毒受傷。仗著白象身上帶有藥囊,內中傷藥甚多,忙代敷上。總算卷蟒頸的一隻卷得恰是地方,另一隻剛被蟒尾硬鱗刺破,蟒力大大,禁受不住,蟒頭已被大郎斬斷,就勢甩脫,並未受到傷毒。

匆匆回到家中,文母病已越發沉重。頭一日文烈因文母想念孫兒女,出來找尋,無意中又救到一個採荒迷路的山人,問知是受漢客僱用,失伴迷路,絕食將死,名叫花牛,人甚誠實。救轉探詢,無意中間出文母之兄業已去世,只剩一子符南洲,在萬花谷隱居行醫。文母得信自然悲傷,越發加了病狀。兩個兄妹到家兩三日,文母便是壽終,年已七十多歲。臨終遺命道:“聽山人花牛所說,我們這裡是在黑森林深處最隱僻險阻之地,自來連採荒深入的人均未到過。除卻隨時留意你表兄他們,萬一機緣湊巧,入山行醫,偶然巧遇,並向採荒的人探詢他們蹤跡而外,我兒夫婦年已五十多歲,固應護守祖訓,不可出山一步。兩個孫兒身太長大,容易被人錯認野人怪物,千萬聽我遺囑,不許出林一步。”

又隔了些年,文烈夫妻相繼死去,大郎兄妹自然身更長大,安葬以後,嫌當地窄小,象群越來越多,這才移居白象林左近山谷之中。所救山人花牛本是一個孤身,見當地衣食無憂,自由自在,文家待人又好,說什麼也不肯回去。文烈死後,大郎又在無意中救了一家五口,乃是被山中山人擄去的黑夷夫妻兩個,帶著一子二女,於是花牛也有了妻子。大郎兄妹連同手下共是八人,新居地勢廣大,又與白象林相通。那兩隻翠鳥,就在文母安葬之時忽被發現,性最靈慧,經人引逗了兩次,便是相繼飛落。後來看出鳥舌作橢圓形,靈慧解意,教以人言,一學便會。鳥雖不大,飛得又快又高,無形中多了兩個耳目,無論所居附近有什猛獸惡物,或是採荒的人經過,當時便可得到資訊。

大郎兄妹因先後所救六人都是野人山人擄去的奴隸,受盡苦痛,九死一生,才得逃脫,平日又聽祖母談起昔年提心吊膽和上輩隱居時日夜防備的苦痛,以為山中野人都是一樣可恨,因而心有成見,發生惡感。昨夜大群野人由蜈蚣谷冒著濃霧走出以前,二鳥昔年幾為毒蟒吞噬,仇恨甚深,仗著主人兄妹本領高強,力能生裂虎豹,又有千餘隻大象聽他指揮,每次出外,發現蛇蟒必要歸報,不住用人言絮聒,非要主人代它殺死才罷。

大郎兄妹對於二鳥最是憐愛,十九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