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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一錘。這一下用力更重,豬雖猛惡,也難禁受,又當埋頭猛衝,前重後輕,一聲厲吼,被打得歪斜斜竄出去老遠,幾乎跌倒。

周鼎驚心乍定,略一緩氣,正要追上再打,便聽矮子喝道:“你這小夥子怎不聽好話,那隻大的,憑你弄得死它麼?”周鼎聽他呵斥,心雖不悅,一則矮於委實本領高強,令人佩服,二則自己連打這幾錘,那一下少說也是三二百斤力量,打在豬身,只吼叫幾聲,並看不出受傷神氣,自己還差點吃了大虧,未免有些氣餒。稍一遲疑,前頭大豬已與矮子惡鬥起來。想因此豬特大猛惡。並沒有用手去抓,只圍著那豬,縱前跳後,手腳並用,連踢帶打,疼得那豬不住厲聲慘嗥。看去下下都是重的,競比錘打還要厲害,方自暗中稱讚。這類猛獸鬥性最長,只一發了野性,照例拼個死活,不死不止。大豬吃了一錘,本要回身尋仇,剛旋過身來,吃矮子輕輕躍到後面,抓住豬尾就勢往旁一拉,抖手再是一甩,豬身便橫了過來,當時暴吼發威,回頭忙用獠牙猛棚,矮子又縱到它的身側,照準肚腹,抬腿便踢。

這裡惡鬥開場,後豬也記著那一錘之仇,身才折轉,舍了同伴不助,竟悄悄從深草裡衝了過來。周鼎看見草動塵昏,兇睛閃爍,豬又來犯。暗忖:四隻野豬,一隻不知何往,一隻矮子僅憑赤手空拳,連打帶撞,活活甩死。一隻最大最兇的,又吃他打得山嚷鬼嗥,看來也必死在他的手內。僅剩下這隻小的,人家叫明瞭留給自己,已有輕視之意,再如除它不掉,拿什麼臉面見人?因矮子打法特別,圍著豬身亂轉,並不縱高用力,便也學他的樣。又看出豬頭太硬,錘打上去無什大效。手握鐵錘,等豬衝到面前用牙來棚,才輕輕縱開,照準豬脊打下,等它迴轉,又復避開。似這樣一連打了十好幾下,豬雖負痛狂吼,並未倒地,因為怒極拼命,其勢反更兇惡,急切間直奈何它不得。偷眼一看,那隻和矮於相持的大野豬也是越鬥越兇,身子想已著了好些重打,狂嗥之聲甚是慘厲,卻未斃命。

天卻已經黑了下來,漸漸只能看出那一對閃放藍光的兇睛隨著一條龐大黑影,在那裡往來馳突,高低飛舞,豬身已看不真切。自己斗的這隻,如非練就目力,也難看清形相。豬卻現出長力,毫無畏怯傷疲之狀,還有一隻大的未見,不知熟睡何處?更恐它三不知暗中衝出,和適才一樣,幾乎遭了暗算。暗忖這東西竟比黃山虎豹還要厲害,真是罕見的猛獸!似此長性,何時才能除去?可惜此時蒼猿不在,否則只用它那一雙利爪,縱身一下將豬眼抓瞎,豈不好辦得多?邊想邊鬥,屢次想打豬的眼睛,俱吃躲過,三隻連珠鏢又遺在黃山,沒在身旁。一著急,忽想起還有一根鐵棍插在棗樹之下,雖沒錘打得重,用它來搗瞎豬眼卻是合用。想到這裡,便往樹前縱去。那樹已吃第一次二豬相撞時撞倒,棍已離土,倒倚樹枝坯上,居然尋到。剛剛拿起,身後羶風起處,一片奔騰之聲,豬已追臨切近。

周鼎原意,把兵器雙手對換,讓過來勢,先給它一錘,等它反身來追,再換手持棍,猛搗豬眼。卻忘了那地方與大豬鬥處相離甚近,深草裡蛇多,夜間全都爬了出來。往側一縱,落時正踹在一條長約四尺的驚蛇頸間。蛇一一負痛,反身往上一搭,幾乎連腿纏住。周鼎已然讓過來勢,舉錘正要打下,猛覺腳底軟膩膩的踏著一條活東西,腿上立時刷的著了一下。知道是蛇,不由把腳往後一撤,尚算踏處正當蛇的頸部,蛇頭昂不上來,抽得又快,沒被咬纏。可是經此一來,手勢略亂,錘沒打中還不要緊,那野豬鬥過一陣,連吃了十餘下苦打,周鼎欺它蠢物,身法招式全未變換,這次竟會忽然乖覺,衝時知道仇人仍是那一套,有了準備,不似先前一味憨猛,一衝未衝上,跟著翻身回咬。

周鼎誤踹驚蛇,驟出不意,本就有些疏神,以為豬的勢猛,必還要再竄出去,再翻回來,勻出工夫,正好換手,右手一錘打下,方覺著豬身微側,擦頸而過,沒有打中。

想要換手時,猛見兩團藍光一閃,豬已回過頭來。剛想乘機去搗豬眼,手中錘已被豬的前爪抱住,往下一沉,力重千斤,身子跟著隨手往前一衝。心中大驚,知道再不撒手丟錘,非吃虧不可。匆遽中未暇觀察,連忙把手一鬆,身朝後仰,兩腳跟就地用力一踹,連身彈起,倒退縱出老遠。

才一落地,猛聽一聲斷喝:“快些往左躲開!不要命麼?”接著便聽踏地奔騰之聲自右而至。知道不好,哪敢回顧?依言奮力往左一縱。那左側相距危崖僅有兩丈,天陰谷暗,縱時心慌,竟未看真。因為急於脫險,用得力猛,這一下縱得又高又遠,容到身起空中,才看見一塊危石迎面飛來。空中收不住勢,無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