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定瞧不著那封信的,只要能聽聽,已是心滿意足了。”
黑衣少年緩緩道:“若是我並未瞧過呢?”
韓文蹙眉,好半天,慢吞吞的問道:“真的沒看過?”
黑衣少年道:“沒!”
一旁的楚留香也不禁失聲道:“你真的沒有瞧過?”
黑衣少年竟又笑了笑,道:“我沒有瞧,只不過是我爹爹念給我聽的。”
楚留香長長鬆了口氣,喃喃道:“能瞧見你笑一笑,我就算被嚇死也值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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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少年一笑,道:“信上寫的是:‘一別多年,念君丰采,必定更勝往昔,妾身卻已憔悴多矣,今更陷於困境之中,盼君念及舊情,來施援手,君若不來,妾惟死而已。’下面的署名,是個‘素’字。”
千辛萬苦,總算是等於瞧著了這封信。信的內容,他雖早已猜著。但能親耳證實,總是靠得住些。
只可惜信上竟未說出那困難是什麼?
韓文又不覺有些失望,有些挫敗感,出神的想了許久,喃喃道:“無論如何,秋靈素的困難,想必和丐幫有關。”
黑衣少年截口道:“家父正是也想到了這點,所以我才認為家父的失蹤。必定與丐幫有關,否則我又怎會去尋丐幫的黴氣。”
韓文又想了想,道:“這封信,是什麼時候接到?是什麼人送去的?”
黑衣少年傲然笑道:“家父遊俠大漠,終年行蹤不定,全靠飛鴿傳書,和各方屬下聯絡訊息。他雖被人稱為‘沙漠之王’,但勢力卻遠及關內各省,那封信乃是一個月前,自臨城鴿站的信鴿帶去的。”
韓文道:“卻又是什麼人將此信送到臨城鴿站的呢?他又怎會知道‘沙漠之王’有鴿站設在臨城?”
黑衣少年嘆道:“你問的這話,只怕誰也不能回答你了。”
韓文蹙眉,道:“為什麼?”
黑衣少年一字字道:“只因臨城鴿站的人。已死光了。”
韓文長長吸了口氣,默然半晌,又道:“令尊出門才一個月,你怎地就認為他失蹤了?”
黑衣少年道:“家父入關之後,每日還是有鴿書和我聯絡。但十多天前,書信突然中斷。他若非有極大的變故,是絕不會忘了給我寫信的。”
韓文道:“所以你就跟了出來?”
黑衣少年道:“我自然立刻兼程入關,一路上到各地鴿站去打聽,都沒有他老人家的訊息,臨城站的人員又都已突然橫死,我這才著急,所以才尋到丐幫去。”
韓文目光閃動,道:“你在丐幫中可打聽出了什麼?”
黑衣少年嘆道:“什麼也沒有打聽出,丐幫中人非但全不知道我爹爹的下落,而且近年來簡直沒有什麼困難,更不會找外人相助。”
他瞪著韓文,緩緩道:“但越是這樣,我卻越是懷疑,我總覺得在他們這太平無事的表面下,必定隱藏著什麼秘密。我爹爹明明是接著他們幫主夫人書信而來的,明明必定已與丐幫有所接觸,他們怎會一點也不知道?”
楚留香在一旁沉吟了片刻,插言道:“說不定任夫人的困難,只是她自己的私事,她根本不願丐幫中別的人知道,她和你爹爹見面,也是瞞著別人的。”
黑衣少年道:“這自然也有可能,但卻有兩件奇怪的事,第一,丐幫中竟沒有人知道他們幫主夫人的去處。第二,你更不可忘記,他們的老幫主任慈,正是在這段日子裡死的,雖說是因病而死,但江湖中又有誰親眼瞧見?”
楚留香突然跳了起來,沉聲道:“你說來說去,只有這句話切中了要害,但這句話你可千萬不能對別人提及,否則江湖中只怕立刻就要大亂了。這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寶座,普天下無論是否丐幫弟子,是誰都想坐上去的。”
黑衣少年道:“我只要找著我爹爹,江湖中亂不亂,與我又有何干?”
楚留香尋思半晌,又道:“你既如此著急打聽令尊的下落,他們卻怎會還不知道你的來歷?”
黑衣少年冷冷道:“這原因簡單得很被我問過話的丐幫弟子,都已再也不能洩漏我的任何秘密了。”
楚留香嘆了口氣,苦笑道:“殺人的事,你做來倒輕鬆得很。”
黑衣少年道:“我不殺別人,別人就要殺我,殺人雖然並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但總比被人殺死的好。”
楚留香道:“你怎知南宮靈要殺你?這些事,你為何不直接去問他?”
黑衣少年道:“我總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