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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怎麼不去撞牆自殺?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等弟子,心性不正,害己害人,趕緊殺了算了。”範星辰怒極之下,根本口不擇言。

雲易真人眉頭皺起,喝道:“範師弟,胡說些什麼?弟子縱然有些小錯,處罰便是。我等正道中人,怎可輕易言殺?”

“哼,小錯?”常遠橋猛然轉過身來,責問道:“掌門師兄,我沒記錯的話,楚凌飛楚師侄的一條手臂也斷了吧?自己衝動魯莽,殺性過重,害得同門一死一殘,這也算小錯?喬依陷落陣中,我暫且不提,單說楚師侄的那條臂膀,掌門師兄學究天人,不知有何良方可以醫治?”

“這”雲易真人啞口無言,眼中一抹慍怒一閃而過,顯而楚凌飛的殘臂,讓他也難以釋懷。

雲松真人搖頭,再勸道:“常師弟,謝師侄修的是三清道法,不過是年少無知性子魯莽,卻哪裡說得上殺性過重?”

範星辰上前一步,喝道:“哪裡殺性過重?我倒是要和兩位執掌門派大權的師兄說道說道。開陽峰之上,謝天昊拉著喬依切磋修為,他自己學藝不精,貿然施展七星蕩天步未果,遭其反噬,喬依心善替他去擋,他卻乘機出手重傷喬依,這算不算殺性過重?玄青門門規何在?”

言至此處,範星辰再度踏前一步,喝道:“天樞峰七峰大比,兩人爭奪桂冠,喬依重傷之軀勉強應戰,我就不說了,最後關頭喬依覓得良機,卻心軟放過他,而他不知羞恥,強行施展七星蕩天步,誘發喬依傷勢之後,仍然不肯罷休,意欲取他性命。如此恩將仇報之歹毒性子,兩位師兄道法高深,目光如炬,不知怎的卻視而不見?玄青門門規又何在?難不成我玄青門門規,只為約束我開陽峰弟子而定,天樞峰弟子便事事都可例外?”

他生如暴雷,只震得三清殿迴音陣陣,幾盞燈火一陣明滅。

“我開陽峰看在師兄面上,不予計較,師兄不會真的當做我開陽峰勢弱,人人好欺吧?”

雲松真人面色沉重,看了一旁的雲易真人一眼,勉強笑道:“範師弟說的是哪裡話,玄青門七峰同屬一門,彼此向來友敬有加,哪裡有”

範星辰大手一揮,攔道:“聽我把話說完,今次之事,我多少聽門下弟子說過一二,我來問掌門師兄,他臉上那道細小的傷口怎麼來的?他為何執著於殺一個暈厥在地無力反抗的妖人?如若不是他,不顧勸阻,接連下殺手,逼得鬼穆和趙括拼死一擊,今趟的行動,根本無一損傷。到了如今,還能說是一些小錯,呵呵,我都為楚凌飛師侄不值!”

雲易真人面上陰晴不定,範星辰所言句句屬實,他無從辯解。事實上,他對自己門下的這位弟子心性也是不滿,所以才會在七峰大比之後訓斥於他,並將七峰大比的獎勵扣而不發。再則,他未必沒有待長平之事了結,再處罰於他的意思。只是,這些事情無人知曉,說了也等同沒說。

深深吸氣,他緩緩站起身來,躬身施禮道:“兩位師弟說的極是,是我教徒無方,處事不周。其中的緣由,我也不多說了,天昊有罪責在身,卻還罪不至死,我且罰他面壁五年,以儆效尤。”

看到雲松真人慾開口相勸,他搖了搖頭,嘆息道:“兩位師弟心痛弟子隕落,我未嘗沒有心痛之感。喬依師侄,心性修為,無一不佳,如若不隕落,必為玄青門未來震懾天下的棟樑之才。再有,身為玄青門第二代唯一的煉丹大師,他的隕落,已然影響到了整個玄青門的未來,可以說是我玄青門之殤,我又豈能不心痛?”

他轉過身來,看了看案上供奉的三清道祖,片刻,再度轉過身來,已是神色肅然。

“兩位師弟今日憂心之舉,我可以理解。然長平之事,事關天下蒼生,我等切不可意氣用事。四十萬存活了千年的冤魂厲鬼,一旦掙脫藩籬,足以使天下生靈塗炭。若然因為我等破除陣法,使無辜之人罹難,我等有何顏面去見三清道祖?如何對玄青門歷代祖師交代?”

常遠橋與範星辰默然片刻,不甘地點了點頭。

雲易真人重新落回座中,片刻才道:“喬師侄雖為二代弟子,然則為師門立下了不少功勞,他之葬禮,我定然親身前往”

“掌門師兄”,常遠橋伸手阻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開陽峰弟子不立衣冠冢!”

雲松真人搖頭嘆道:“常師弟,何必呢?”

“雲松師兄”,範星辰道:“喬小子一生際遇不斷,我不相信他會這麼早隕落,所以此事不必再勸。常師兄說的對,我開陽峰不立衣冠冢!”

雲易真人眼中精光一閃,隨即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