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裡。”
鐵手霍然道:“所以,我們到大牢去查,一定可以得到訊息。”
四
以鐵手和冷血的身份,要使大牢的獄官恭恭敬敬把犯人名冊拿出來審查,是件易事。獄
官也斷不敢拒卻這諸葛先生手下的兩大紅人的。
經過冷血和鐵手的細察與詳詢,霍王匙的確是曾下此牢。
而霍玉匙的案子,十分駭人,他十歲開始就犯調戲罪,十三歲以後,就強姦婢僕,至十
六歲,就有了逼好不遂而殺人的紀錄。
往後五年內,他犯下的姦淫罪名,至少有七十多宗,其中有十一宗弄出人命,當然,這
還不包括沒有投報的或被殺人滅口而致沒有留下佐證痕跡的案子。
直至三年之前,官府才畫形通緝霍玉匙。
鐵手和冷血查到這裡,不禁各自發出一聲輕嘆:這人犯案十三年,才開始通緝,實在已
經不知害了多少條人命,玷辱了多少女子的清白了。
霍玉匙卻是經過兩年後,才給擒獲的,當時的判決是:斬立決。
也就是說,在一年前,霍玉匙就已經惡貫滿盈死了的。
可是今日鐵手和冷血,卻親眼見他犯罪,並且親手擒住了他。
霍玉匙並沒有死。
是誰救他的?
救他的人不僅使他恢復自由,而且還企圖替他掩飾。
那麼在冢場裡的死屍,到底又是誰人呢?
冷血鐵手打聽之下,知道此事的人都說霍玉匙的確已被處斬,屍首也被收殮。
押霍玉匙出去處斬的牢頭,已經在半年前暴斃,其餘並沒有什麼人認得霍玉匙的。
冷血鐵手查至此處,已昭然欲揭了。
他們卻再翻查存案,發現負責治獄這件案子的人,正是謝自居!
五
鐵手和冷血在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之前,先去了這一帶大大小小的牢獄一遍。
然後他們直接去都督府。
吳鐵翼正在午寐。
這知州事的脾氣是人所共知的,為人十分豪邁,但午寢時是不容人騷擾的,一旦驚醒了
他,以他火性兒罵起人來可是罵狗一樣,就算殺人也半點不奇。
鐵手和冷血這次來,正好在他午睡時候,所以沒有人敢去通報。
鐵手一再地道:“我們身上的是要事,無論如何,請稟吳大人知。”但誰也不敢負起這
責任來,不敢請兩人進入都督府邸。
就在這時,鐵手和冷血忽然感覺到背後又有了那種“芒刺”的感覺。
冷血霍然回首。
鐵手卻沒有回頭。
他們兩人久經作戰,已心意相通,配合無間。
若有勁敵在後,不回身,自是險,但若返身的剎那時對方出手,更是大險。
所以他們一個疾然回身,一個連頭也不回。身後果然有一個人,在一棵棗樹下。那人身
著長袍,看不清楚臉孔,手裡拿著一把油紙傘,低低的遮著他的頭。
那人高、瘦、沉默、無聲,看不清楚臉目,不知何時已來到他們的背後。
沒有回過身來的鐵手,感覺到背後似有一條野狼的窺視,回過身去的冷血,卻感覺到面
對一頭猛虎的伺伏。
那人已不是第一次與冷血鐵手相遇。
那人便是吳鐵翼口中的“朋友”。
六
沒有回頭的鐵手卻深吸了一口氣,道:“朋友。”
那傘下的人一動也不動。
鐵手道:“我們要求見吳大人。”
紙傘下的人似乎在垂下頭來看著他傘下的影子。
鐵手皺了皺眉。
傘下的人仍舊沒有回應。
冷血一字一頓他說道:“我們一定要見。”
傘下的人似乎把臉抬了抬,兩人只覺二道寒光逼射過來。
鐵手就在此際霍然一回身。
傘下的人卻動了。
他向都督府的大門走進去。
鐵手和冷血互覷一眼,心裡同時有一個陡生的感覺。
他們和那傘下人彷彿相遇在一條僅容一人透過的窄橋上,除非有一方退卻,否則,就得
有人被逼落洪流裡去。
誰退?
不一會,有人出來,迎入鐵手冷血,他們方才坐下,吳鐵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