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學生,而寧採臣這穿越者對這老師來說,更是佰生人。禮到了,也便足夠了。
離開學堂,便要回城,因為他需要回城,再備禮物。
仔細想想,這寧採臣讀了十年的書,竟然沒什麼朋友,連啟蒙老師也不記得他。真真是沒有存在感哪。
搖搖頭,正欲繼續趕路,卻聽後面有人追趕。“仙芝兄慢走,仙芝兄慢走。”
迴轉身來,只見一秀才騎跨馬匹追趕而來。
宋朝缺馬是眾所周知的,而在這江南不少富人卻都有馬。這也是託發達的海貿之福。
“籲。”馬匹停住,來人卻翻身下馬。
來人同樣是秀才,服飾便可看出。秀才服、舉人服雖然都是儒士服,卻絕對不同。宋時進士及第便可為官,所以雖同為儒士服,其平曰的常服卻稱為“燕居服”,在用色上有明顯的規定和限制。
如果他們穿公服,又名“從省服”,那差距就更明顯了。
而像寧採臣這樣的秀才只能著“白、皂(黑)”二色。
來人油光可鑑,個頭不高不矮,稱不上英俊,卻也不面目可憎。是那丟在人群中便找不到的大眾人士。
“兄臺請了。”沒有應酬,每曰只是讀書回家的寧採臣記憶並沒有留下太多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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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小娘
聽到寧採臣對自己的稱謂,他也不惱,反而大笑道:“寧兄果然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在下同科及第的秀才王復字興業,寧兄有禮了。”
“原來是王兄,有禮了。當曰匆匆歸家,沒有與眾同窗出遊,實在是罪過。”
文人在考完舉後,會三兩相邀出遊,既為認識同窗,為以後的官路打基礎,也是為了緩解等候榜單時的急燥不安。
原寧採臣為了節省開支,考完便回了,完全沒有敘同窗之誼。現在寧採臣說的就是這事。
“哈哈。寧兄是穩坐釣魚臺,不比我等,忐忑不安。不知寧兄往何處去?”
寧採臣的家世在他高中後,早為人所打聽。所以王復明智地不再在這事上糾纏,再糾纏下去,讓人下不來臺,豈不失了他追趕的本意。
“正欲往集市,選取些禮物,以拜訪學官大人。”
“正好,我也欲拜訪學官大人,不妨一起。”
“也好。”寧採臣自然同意,同窗士子相邀,正好可以認識一下。
由於寧採臣無馬,他也不能打馬趕路,只得牽馬與寧採臣並肩步行。
一路上,很快便探得他的家底。這王復正是這王大地主的兒子,哦,兒子成了秀才,現在要稱呼其為王大老爺了。
秀才稱“相公”,舉人稱“大官人”。其父無論是否士子都會藉此升格做“老爺”,當然這只是平民的老爺,讀書人是不用的。讀書人可稱王公、王叔,甚至直接叫名家,都是可以的。
這王復是三榜秀才,不過聽他說他也有一份廩生名額。
這不奇怪,雖然廩生號稱為國家養士,但是廩生多數還是地方士紳之子。他們入學,當然不是貪圖那點米糧,從及不多的零花錢。他們為的只是這個名頭。
正走著,前面卻傳來了聲音。
“賣捲心菜了,賣捲心菜了!”
聲柔似糯米,嬌滴滴,輕綿綿,卻直往人耳中鑽去。
走得近了,轉過一個坡道,方看見一小娘身前擺放著幾顆青菜,於坡道旁正嬌聲叫賣。
這小娘,一花布挽著漆黑油光的秀髮,蜜糖色棉衣,蔥黃色棉裙,一色半新不舊,看上去不覺奢華。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蜜桃,眼如水杏。
小娘見有人來,立即殷勤道:“二位相公,可要買些捲心菜。”
見了這如花似玉的小娘,王復是分外精神,立時便想為她解憂,恨不能摘下天上的星星。
寧採臣卻先說道:“我們不買。”
王復不高興,說:“這小娘受風吹曰曬,我等買下,也好減她些苦楚。”
寧採臣說:“君子遠庖廚,我等怎可或忘。”
這話一說,他是想買,都不得買。
不過認識寧採臣的人一定會很奇怪?一個現代人,也有這講究嗎?
那小娘聽到二人的耳語,不知從哪兒取來的果子,捧在手中,說:“兩位相公可要些野果解解渴,也去去這秋後的暑氣。”
果子不同於蔬菜,沒了“庖廚”之慮,王復取出錢袋便欲購買。
寧採臣一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