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一動不動的。
不是知道天牢沒什麼人來,而那個豬頭又極像是周邦彥,說不定他還真以為自己進錯了牢門。
周邦彥抬起豬頭一樣的腫臉,腫瘤一樣的眼皮努力抬了抬,看到寧採臣,他哭了,哭得那個叫傷心:“狀元郎,你總算是回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就死了。”
哭天抹淚的,那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啊!
“到底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看他這麼慘。作為一界同年,又是牢友。寧採臣自然要滅心一下。
心中也免不了不安。心說:不會吧!不要告訴我這天牢不是我想的那樣。這不是大宋嗎?難道說真有這麼一個“二”,要撒尿尿滅了周邦彥這死灰嗎?
“寧採臣,你是不知道,我睡的好好的。”
是讓人打昏了好不好。
寧採臣沒有告訴他,他其實不是睡,是妙善打昏的他。不過他既然認為是睡著了,寧採臣自然也不會做這個惡人了。
“閻王轎就來了。她們是一點兒道理也不講,我只是說不知道你去哪了,她們是上來就打啊!”
同情。
“她們不僅打,還用簪子扎,哪兒都扎。什麼地方都下得下去手啊!”
看著他渾身上下的扎痕。寧採臣深表同情。
“她們扎完走了,又來了。這次帶來的群野蜂,看看我的臉,這是她們把我的臉按進裝山蜂的布袋子裡,野山蜂蟄的。”
嘶…太值得同情了。
寧採臣拍了拍他,還能說什麼嗎?
“噝…你別拍,你一拍,我就疼。”周邦彥疼得直抽抽。
“對不起,對不起。這樣好了,我這有被子,你先睡。”寧採臣拉開了被子,一看,怎麼有血?
他皺了皺眉。不會吧!她的。
周邦彥見寧採臣皺眉,不好意思道:“這是我的血。呵呵,你不在的時候,我在裡面睡了會兒。”
當天,宋徽宗便又來到李師師的家中。對他來說,兩個士子罷了,哪兒及得上美人在臥。
宋徽宗來到李師師的家中,李師師卻外出未歸,一直等到初更,才見李師師回來。卻是玉容寂寞,珠淚盈盈。宋徽宗驚問她如何這個樣子,李師師直言是去探監去了。
宋徽宗沒有追問,而是繼續他在文學上的探索,好奇地問:“這次又譜了什麼詞麼?”
李師師說他譜了《蘭陵王》詞一闋,言罷引吭而歌:
“柳蔭直,煙裡絲絲弄碧,隋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色。登臨望故國,誰讖京華倦客,長亭路,年去歲來,應折桑條過千尺,閒尋舊蹤跡,又酒趁哀弦,燈映離席。”
李師師一邊唱,一邊用紅巾擦淚,特別是唱到:“酒趁哀弦,燈映離席”時,幾乎是歌不成聲,宋徽宗聽了,也覺悽然。
趙佶嘆氣道:“你很早便認識他們了。”
“是的。”李師師沒有隱瞞,“當年奴在杭州城外花船上時,便先後認識了他們。兩個英才俊傑卻因為奴而深陷牢獄。”
“美人兒無須掛懷,朕只是殺殺他們的傲氣。還是要大用的。”
“多謝陛下。”李師師立即跪趴在地上磕頭。
“美人兒快起,地上涼,凍壞了身子,朕會心疼的。”趙佶趕緊扶她起來,唯恐多趴了一會兒。
(未完待續)
第340章、太浪費了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寧採臣終於讓放了出來,並且迴歸原職到翰林院上班了。
回想天牢中的一切。寧採臣深刻理解到為什麼程小蝶為什麼會有閻王轎的美稱了。
這確實是古代?不是現代?
三五個大姑娘提著一袋老鼠,就這麼邊走邊說。到底是把周邦彥的大哥放進去,還是把小弟弟放進去釣老鼠其用語之大膽,形象之逼真,看周邦彥就知道。
整個人全躲進被子裡,不斷地發抖。
也是這一次,寧採臣知道了害怕。
戰樹妖驅老妖,寧採臣都沒怕過。但是對她們,他怕了。
寧採臣之所以老老實實進翰林院,也是因為他怕了。
寧採臣瞭解到,翰林院就相當於現代中央黨校+中科院+社科院,包羅齊全,是清流聚居地。所謂文人相輕,清流派一般固執又清高,不好惹。不過正因為如此,閻王轎從來都沒有到這裡惹過事,想來應該會有段清淨的曰子。
翰林院雖只是一個五品的衙門機構,但是它是國家培養和儲備人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