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充滿了氣的皮革!黃蠟臉道人手中一柄闊劍,被挑起數丈來高,呼然有聲,破空飛出!
黃蠟臉道人臉色發白,接連後退了四五步之多,他身上一雙鼓起像燈籠的道袍,此刻已經洩了氣!
不,胸腹之間,被卓玉祥劍尖割破了尺許長一條,他一手掩著胸口,手指縫間,已有一縷鮮血,滲了出來。目光凌亂,望著卓玉祥,猶有不信之色,嘶聲道:
“你這是什麼劍法”話聲出口,人已砰然往後倒去。
卓玉祥只是依照口訣使劍,根本沒有想到這一劍竟然會割開了對方胸膛,一時之間,也不禁怔立當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唐思娘喜得直跳起來,叫道:
“卓大哥,師傅教你的這一招,真管用呢!”
她早就想叫他“卓大哥”只是一時改不過口來,這時心頭一喜,就叫了出來,但一張粉臉,也隨著“卓大哥”三字,飛起了兩朵紅暈!
何文秀也跟著走上前去,說道:
“卓老弟一舉克敵,破了武林中無人能破的‘風雷劍法’真是可喜可賀。”
破了武林中無人能破的“風雷劍法”這“無人能破”四字,正是表示他方才被“風雷劍法”所困,亦是理所當然,並非學藝不精也,其實這也是實話。
卓玉祥還劍入鞘,拱拱手道:“何會主過獎,在下也只是初學乍練,僥倖獲勝,其實方才這一劍,有這麼大的威力,連在下也是意想不到的事。”
何文秀微微點頭道:“天下之大,一物必有一制,武學一道,當真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接著注目問道:
“只不知傳卓老弟這招劍法的,是那一位前輩高人,可得聞乎?”
唐思娘挑著眉毛,說道:
“他就是我師傅咯!”
何文秀道:“唐姑娘尊師,道號如何稱呼?”
唐思娘望望卓玉祥,說道:
“他老人家就是趕車的老彭,其實我想,他不會真是老彭的。”
何文秀奇道:“趕車的老彭?”
唐思娘道:“你不是知道,我把卓大哥擒去了麼?那是一個叫郝總管的女的,教了我一招擒拿手法,要我把卓大哥帶去和她見面的,老彭就是替她趕車的”
她把自己如何被郝總管點了穴道,和卓玉祥一起在車廂上,如何有人把她隔著車廂解開穴道,以及如何一招擊敗郝總管,粗枝大葉的說了一遍。
何文秀聽的只是點頭,說道:
“唐姑娘說的極是,今師決非郝總管的車把式老彭,也許他不願以真面目示人,才故意扮作老彭而已。唐姑娘千載機緣,得蒙這位異人垂青,收列門牆,更是可喜可賀,二位有此奇遇,咱們此行,就已勝卷在握了”
說到這裡忽然“哦”了一聲又道:
“今師天壤異人,他說的四句倡語:‘遇高不可飛、遇門不可人、毒蛇化蛟龍、退假莫認真’,雖然玄機難測,一時猜詳不出,但必有所指,大家倒是不可忽略了。”
唐思娘道:“就是嘛,師傅也真是的,有話不爽爽快快的說,卻打著啞謎,叫人家猜,這種含含糊糊的句子,人家怎麼猜得著麼?”
聞桂香一直站在何文秀的身邊,沒有開口,這時介面道:
“依我看,這位老人家的四句偈語,前面兩句是警語,後面兩句似是釋語。”
唐思娘偏頭問道:
“你倒說說看,什麼是警語,什麼是釋語呢?”
聞桂香道:“警語,就是示警之言,只要咱們遇到某種情形,高則不可飛登,遇到某一種門,不可躁進就是了,至於後兩句,好像是說,某一個人的外號,或者是某一種功夫,本來是毒蛇,但現在已搖身一變,成了蛟龍,要咱們莫要被他們騙過了。”
卓玉祥點頭道:“聞香主說的,大有道理。”
唐思娘道:“但遇到什麼樣的高處,不可飛登?什麼樣的門戶,不可進去呢?”
聞桂香道:“這就要隨機應變,視當時的情況而定,反正既有了這位異人的示警之言,咱們只要處處小心,也就是了。”
唐思娘道:“好啦!咱們該走了。”
何文秀朝左右護衛問道:
“此人傷勢如何了?”
田縱道:“這賊道已經氣絕多時了。”
何文秀道:“咱們那就把他埋了再走。”
田縱、田橫答應一聲,就在谷口前面,挖了個坑,把黃蠟臉道人的屍體埋了。一行人由何文秀為首,朝峽谷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