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雙峰,也在起伏不停。
卓玉祥本來想要責問她,你說家在前面不遠,怎麼跑了這許多路?但看到方依依一手拿
著一方小小的繡帕,不住在面前扇著,臉上笑靨如花,一付嬌憨模樣,話到口邊,哪裡還說
得出來?本來,她就算騙自己,但人家邀自己到她家裡去,總是一番好意。
卓玉祥淡淡一笑道:
“姑娘的輕功,也不錯呀!”
方依依理理鬢髮,嫣然道:
“還說呢,我若是輕功還算不錯,怎會給你一下就追上了!”
卓玉祥看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只是瞅著自己,連忙移開目光,問道:
“姑娘不是說府上就在不遠,還沒到麼?”
方依依輕笑一聲,抿抿嘴道:“我只說不遠,可並沒說近呀,這點路對不會武功的人來
說,那麼已經有幾十裡了,但對會武功的人,就只能說不遠,我們不是隻奔行了一頓飯的工
夫,再過一點麼?那能算遠了?”她這話,雖是強詞奪理,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理由。
卓玉祥本來就不善詞令,一時倒也無法反駁,笑了笑道:
“那麼現在還有多遠?”
方依依伸手朝前面一指,道:
“你瞧,不就到了麼,寒舍就在那座山峰下面了。”
卓玉祥隨著她手指看去,前面果然有一座插天高峰,高出雲霄。
雖近,至少還有十幾里路。
他暗暗計算,這一來,前後不是奔行了將近五六十里光景?自己倒無所謂,只是自己後
面還有個同伴——清音師太的高足,自己連她姓名都不知道的青衣少女。
不知她會不會跟著自己下來?
方依依看他沒有作聲,不由的柔聲道:
“卓相公,你在生我的氣了?”
卓玉祥抬目道:“沒有,在下既然答應送姑娘回去,自然要送姑娘到家的了。”
方依依欣喜的道:
“你真好”她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含情脈脈地望著他,欲言又止。
卓玉祥早巳移開目光,他不願多耽擱,這就說道:
“那麼就快走吧!”
“走。”方依依這回並沒再跑的很快,只是領著卓玉祥,低著頭走在他前面,好像她在
想什麼心事!
卓玉祥心中惦記著青衣少女,也不時的回頭往身後瞧去,但她好像並沒有跟著下來。
他心頭有著說不出的矛盾,她要是跟來了,自己如何向她解釋?只是送方依依回家的,
但不跟來又覺得放心不下,人家總是和自己一起下山來的。
他一路上,也在想著心事。兩人雖然走的不快,但這一段路,誰也沒有開口。十幾里路,
不消頓飯工夫,便已趕到山麓。
方依依腳下一停,回過頭來,嫣然笑道:
“卓相公,到啦!”
到啦,還有半里來路!
卓玉祥抬頭看去,但見山麓間矗立著一座莊院,四面圍著石砌高牆。只要看莊佔之廣,
方依依的家,準是一方財主。
方依依忽然低低的道:
“別看啦,我們快走!”伸手拉著卓玉祥的手,低著頭,扭著腰肢,一陣風的朝前便跑。
卓玉祥可從沒和姑娘拉過手,但覺一隻溫暖滑潤,柔若無骨的纖手,拉著自己的手,好
像通上了電,身不由己的跟著她跑去。
方才方依依和他比賽腳程,他始終保持著不徐不疚的速度,臉沒紅,氣沒喘,這回,他
不知怎的,竟然臉紅心跳,連腳步也亂了!
越過一片廣場,快到莊院前面,方依依才鬆開他的手,靦腆一笑道:
“卓相公,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拉著你跑麼?”
卓玉祥紅著俊臉,期期艾艾的道:
“在下不知道。”
方依依嗤的輕笑道:
“我怕你看到我家,就要走了,我不拉著你跑,你會跟我來麼?”
卓玉樣給她一語提醒,忙道:
“是了,在下已經把姑娘送到家了,在下這就告辭了。”
方依依道:“你看你這人,人家一說,你就要走了。”
卓玉祥道:“姑娘原諒,在下實在還有事去。”說完,正待回身。
方依依頓頓腳道:“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