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才對。”
無嗔上人道:
“不對。天絕刀當世之間只有你有資格用。任何人憑仗此刀酒家都能夠殺死他,你信不信?”
冷見愁道:
“相信。不過你卻勿忘記人家也可以殺死你。如果你們一齊死同歸於盡,伊是平手之局,勉強可說你並沒有殺死他,因為你也同時死了。”
他好象一點都沒有注意到甚至沒有發現無嗔上人面色何以蒼白?何以話聲出現乏力現象?假如無嗔上人已經負傷,冷見越難道竟然全不知道?
無嗔上人道:
“那人是誰?莫非連四?”
冷見愁收刀入鞘而不回答。
山海夫人忽然道:
“大和尚,我想彈奏一曲給你聽好麼?”
無嗔上人恢復笑臉,道:
“不好,當然不好,酒家請你高抬貴手萬萬不可彈奏。”
莫說段胡餘等人詫疑交集,連冷見愁也不禁感到他簡直接近胡鬧無賴。試問山海夫人不趁這時出手更待何時?老實說他應該向冷見愁求援,也只有冷見愁才幫得上忙。
山海夫人冷冷道:
“如果我不接受呢?”她不是魯莽之輩,所以特地留些餘裕好讓冷見愁表示意見,否則何須與無嗔上人討價還價?
無嗔上人介面道:
“夫人此曲只應天上有,如果你一空要彈奏,灑家深感榮幸,因為灑家在人間已經是第二回聽聞了。”
原來其中尚有別情,無怪無嗔上人當時一開口就提到“陽光三疊”魔音奇功。
亦無慣他敢提出山海夫人不可彈奏之請求。若非他心中有點把握,則即使能殺死冷見愁之後怎麼辦?山海夫人會趁機出手這一切怎會想不到怎能不防?
山海夫人好象被人打一拳,身軀震動一下,緩緩道:
“是不是在南京?”
無嗔上人道:
“南京水雲寺,酒家只是個小沙彌而已。”
山海夫人啊一聲,道:
“你竟然是悟真麼?認不出來簡直一點不象。”
她忽然向段胡餘等人道:
“你們幫忙搬張桌子,最好能弄到一點酒菜,我候跟他們談談,冷見愁,談一會好麼?”
冷見愁道:
“喝幾杯更好。”
江湖恩怨仇殺場面有時就是如此奇怪和變幻莫測。現在即使飛天鷂子吳不忍也來參加,亦可能被他們接受甚至歡迎。
他們三人躲在一角,有酒和一些滷菜(飯館夥計和廚師尚未出現,所以只有滷菜)。
山海夫人拿起盅,道:
“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冷見愁,你是才人中的才人。”
她略略撥開面紗,一口乾了滿滿一杯。
她又道:
“三十年恍如一夢,悟真,南京一別倏忽三十年,時光過得好快啊。”說完又幹了一滿杯。她聲音微變大有苦澀之意,又道:
“你亦已成為一代高手,足以縱橫天下,但我呢?老啦!昔日種種皆如無痕春夢”
她再幹一次湊足三杯之數。
大麴酒烈得象刀子插入人心肚腸。
濃烈酒香會使人勾起許許多多舊事前塵。
無嗔上人遊戲風塵的笑容忽然消失,凝國尋思間不覺露出惘然神情。
他身為“血劍會”當家亦即是當世第一流殺手,的確很少很少機會讓自己沉緬回憶而諮嗟感嘆。
身份職業使他內心冷如冰硬如鐵(表面笑嘻嘻只是偽裝),永不敢鬆懈警惕戒備,不敢流露放縱任何感情。
這種日子人人都知道不好過,他為何選擇而這迄今尚不放棄?金錢對他那麼重要?
冷見愁連幹三杯之後,無嗔上人稍稍恢復常態也幹三杯,道:
“山海夫人,當今天下除了酒家還有沒有人知道你取名‘山海’的意思?”
山海夫人怔一下,道:
“沒有,但你會知道。”
無嗔上人道:
“‘山’字不必解釋。‘海’字是不是記念‘水雲寺’?”
山海夫人嘆口氣道:
“值得浮三大白。唉,能夠大醉三日三夜更好。”
這些往事冷見愁當然無法插嘴。但卻能陪他們乾杯,所以不至於無聊寂寞。
無嗔上人道:
“冷見愁,你為何對我刀下留情?你自然比誰都知道這樣做法很危險,危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