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道:
“胡銅鈴天生神勇,他的吼嘯昔日在泰山足以駭退猛虎,他的鐵牌想來亦可抵擋冷見愁絕刀一招或兩招。”
胡銅鈴道:
“如若冷見愁右手天絕刀有人抵擋,他的左手交給弟子。”
山海夫人居然沉默不語,顯然隱入沉思中。
任何人包括趙真楊貴李香香等名家高手在內,無不感到這一場拼半即不合常理,而且陣陣慘厲兇殺之氣使人心膽寒慄。
那種種殺氣使人深切瞭解兇險的程度。
可是為何泰山派精銳高手竟在陣前商談殺敵之道?他們一點也不在乎冷見愁聽見?不怕他找出應付方法?
但假如有人能分心轉眼看見吳哥表情,必定又覺得奇怪。吳哥這時的表情大致上屬於安詳堅定冷靜具有信心。
似乎他不但測得透雙方的勝負大勢,甚至叫他換下冷見愁,好象亦有應付把握。
只聽山海夫人道:
“段鈞,以你的身份眼力,莫非瞧不出冷見愁十指都有特別功夫?”段鈞應道:
“弟子知道,但只要不碰上天絕刀,便有幾分勝算。”
冷見愁直直伸出的左手緩緩收回,天絕刀斜抱胸前,姿勢極為自然閒散,就象我們平常人抱著幾本書一樣。
此一姿勢最特出的地方正是“自然”“閒散”。任何武功招式只要有應敵打算,必有防禦或進攻跡象氣勢。
但冷見愁沒有,好象真的完全忘記面前的大敵,忘記一切急執兇殺。
山海夫人忽然圍繞冷見愁行了一圈,衣裙飄舉,動用如行雲流水,舒暢瀟灑。
她道:
“段鈞,咱們處境越來越兇險了,你知不知道是何緣故?”
段鈞道:
“弟子亦有此感覺,但他亦何嘗不是處境越發兇險?”
山海夫人沉重嘆口氣,嘆氣聲全廳皆聞。
顯然她內心憂慮沉重得很難形容。
段鈞沉著如故,道:
“夫人,咱們泰山派人數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光明坦蕩鐵錚錚好漢。縱然萬分兇險亦不畏懼,夫人儘管下令,不必煩慮。”
吳哥忽然插嘴開口,說道:
“段鈞,你錯了,山海夫人是因為你說不出何以越來越兇險緣故而嘆息。”
沒有人覺得吳哥不該插嘴,事實上他所站立位置突出於眾人前面,早已令人感到他根本與眾不同,所以亦有描嘴說話資格。
段鈞茫然道:
“是麼?”
胡銅鈴突然仰天長嘯,聲調威猛中含蘊陣陣悲涼。
雖然震得人人耳朵嗡嗡鳴聲,奇怪的是竟沒有人怪他不該悲嘯。
為什麼?莫非每個人心中隱隱感悟某種微妙道理?
金琵琶亦發出“錚錚”數響,在震耳悲嘯中居然清脆了亮而又不失悽憐悲涼之致。
使得每個人心頭無端湧起洶湧波濤,無端閃現許許多多的回憶和疑問。
“虛名”“金錢”“意氣”值得冒生命之險換取?“生命”究竟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