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面色都為之微變。段鈞道:
“你看呢?”
吳不忍道:
“我看還未到第八層‘說卦’,但卻有可能已還到第六層‘下緊’。”
段胡兩人面色不但變而且泛白,內心的震驚一望而知。
“冷見愁真是魔鬼”,吳不忍心中浮起這句形容詞。
僅僅引用他說過的資料,一句話就足以把泰山派盛名滿天下的兩位高手駭得變顏變色。這種三領不敢說“絕後”,但“空前”已是定論。
段鈞抱刀為禮,道:
“吳兄這眼力敢說天下第一。這樣說來家師兄玉晴蜒崔迅敗於你劍下不算冤枉。胡銅鈴,咱們一齊上去。”
胡銅鈴應聲有如響雷,道:
“是!”兩步就到了吳不忍後面,舉起鐵牌。
鈴聲忽振,竟是胡銅鈴先攻。鐵牌挾著重如山嶽動道直砸後腦。吳不忍剛斜閃五尺,段鈞的單刀宛如一道精虹迎面搠到。
段鈞外號“鐵燕子”,身法之迅快詭奇果然有如燕子。他霎時連攻三刀,刀法平平,但身法卻詭變無窮,使人有眼花撩亂之感。
胡銅鈴身高手長,鐵牌十分沉重,招式不快剛猛無比,每一招都有開碑裂石之威,他的。緩猛。居然和段鈞的“詭迅”配合恰到好處。
吳不忍長劍連續灑出朵朵劍花,全身上下保護嚴密無比。胡銅鈴那麼勁湧沉猛的鐵牌每次碰上劍花,登時卸滑一旁。
對方只不過激鬥了二十招左右,屋角眾人前排那二十二個名家高手無不駭然變色,暗自忖度自己獨鬥吳不忍時情況如何,而且往後後結局又如何?看來他們一定都抱悲觀態度,結論必是很不利甚到送了性命。所以他們的面色越來趙難看。
忽見吳不忍和段鈞都飛上半空,竟然刀來劍信拉了五招才落地。任何人自問本身經功最多不過能在空中換一至二招,所以又發現“飛天鴿”“鐵燕子”外號絕對沒有起錯,他們在空中的確象鳥類一樣飛翔。
那胡銅鈴每逢揮牌箍掃,鈴聲就震耳欲聾。因此有很多人奇怪他鐵牌上一枚金鈴怎能發出那麼巨大可怕聲響?
但直到現在為止,根本還無人知道吳哥不敢施展“天龍抓”功夫,亦因此段鈞的“石敢當”神功顯不出威力。
不過段鉤因此反而吃虧,因為吳哥“劍術”遠遠高過他的刀法。段鈞亦萬萬不能憑仗“石敢當”神功硬碰他的劍。故此除了以輕功抵消吳哥輕功之外,大部分主力軍反面是落胡銅鈴身上。
那胡銅鈴的確有真才實學而且天賦異稟,兩膀神力無窮。他鈴聲是由真為激發,所以震耳欲聾,增添無限威勢。
擠在角落上百人之中,很多都不知道希望那一方獲勝才好。他們心情很矛盾,論道理當然吳哥敗亡最好,也一了百了,但吳哥精妙空靈滿天飛一劍術,又是以一敵二,又掌握著“解藥”秘密,幾種理由亦使他們覺得不想吳哥落敗身亡。
看來那真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拼鬥。胡銅鈴的吒叱有時還高出鈴聲很多,屋瓦亦為之簌簌震聾。
突然“當”地大響一聲,之後人人耳朵都大為清靜。原來胡銅鈴的金鈴因內力激太甚忽然爆裂為無數碎片。
段胡二人一直佔了七成攻勢,所以他們很容易躍出戰圈。
吳不忍壓劍默然注視他們。
段鈞嘆氣,道:
“胡銅鈴,你已用盡全力,但咱們還是無法取勝。”
胡銅鈴躬身道:
“是,再戰一百招一千招,弟子亦不過維持如此局面而已。”
段鈞道:
“若是隻能維持局面,遲早呼應不及露出破綻。咱們非死創傷!”
胡銅鈴憤然道:
“咱們行走江湖終於亦難免有這一天,若是輸敗於這等劍術大家劍下,方無憾恨,你說是也不是?”
段鈞道:
“吳不忍,我很不幸遇上你,使我一身所學只能用上一半(石敢當神功派不上用場)。胡銅鈴今日若是與你單打獨鬥,亦早日傷敗於你劍下。”
吳不忍道:
“我想你一定還有話告訴我。”
段鈞道:
“對。敝派還有一種武功,天下知道之人可說絕無僅有。據說只於三十多年曾施展過一次而已。這門武功何以如此秘密又不輕易施展呢?原因很簡單,一是這種武功一個人不能施展,二是很毒辣對人對已都沒有好處。”
吳不忍道:
“莫非貴派今日準備在吳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