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日就算死不了,但從今以後卻永遠不能再見到她,有時這種深沉無邊寂寬悲哀會使人泛起“生無可戀甘為鬼”之感覺。
她自己也感動得勢淚盈眸。為何世事偏偏如此奇異而又可憐?她心中那個男人居然以她不肯多看一眼,而別的男人都願意為她獻出了唯一的,最寶貴的,生命?
何以怨憎者常常被迫得相會相聚甚至兩相纏縛終其一生?何以相愛者卻往往遭遇“別離”?難道這就是“命運?”人類的能力能擺脫它突破它麼?
在合肥城內一家客店中,冷見愁與無嗔縮退於飯堂一角。無嗔居然只吃面,據他解釋雖然他早已恢復是沙門弟子,可是若作出家人裝扮,為了懷念曾在佛門一段日子,亦為了不破壞和尚的威儀,在分開場合決不動葷。
冷見愁吃飽之後打了兩斤酒,自己慢慢自斟自飲。無嗔說過不想破壞和尚威儀,所以只好瞪眼睛看他喝,有時不免吞吞口水。
等人最令人容易覺得無聊不耐煩。
無嗔問道:
“冷見愁你真是帶我見鬼?”
冷見愁道:
“當然真的,你什麼人未見過?何須要我帶你?”
無嗔道:
“鬼會不會殺死人?”
冷見愁道:
“如果你不被嚇破膽子,又如果你人刀合一的無上刀術能衝破鬼陣,當然不會被‘他們’弄死。”
無嗔苦笑一聲,道:
“但如果刀術不靈,膽子又不夠大呢?”
冷見愁抬頭上上下下打量他,然後道:
“我看你還不至於吧?”
無嗔道:
“你的答話若能肯定一點,若能少點‘如果’,我一定可以安心些。”
冷見愁道:
“但你的問題都是迫我非帶著‘如果’字眼不可。你自己知道,如果我的回答有絲毫差錯,你可能判斷錯誤而一敗塗地。”
無嗔道:
“我最佩服你是什麼?你自己知不知道?”
冷見愁道:
“就算知道也想聽聽。”
無嗔道:
“你對付女人真有一手。聽說許多美女美得人人會流口水的都迷上你,象徐小茜雪婷閻曉雅等,但又聽說你見到她們好象見到鬼一樣趕快跑掉,我有沒有冤枉你呢?”
冷見愁道:
“只有我跑掉是真的。”
無嗔道:
“你怕什麼?莫非你身體有問題,所以不敢接近她們?”
冷見愁道:
“我很正常,跟所有男人一樣,你別胡猜亂想行不行?”
無嗔道:
“唉,我平生見過女人不算少,但至今因還未見過一個比得上山海夫人。她很高傲孤獨,她放走餘凡之後跟你躲在馬車裡談了好一會兒,真是破天荒的奇聞怪事。所以我說你對女人真有一手。”
冷見愁道:
“她的確很美麗很高貴很動人,無怪你至今對她念念不忘。”
無嗔的表情顯出已陷入回憶中,柔聲道:
“天下只有我見過她的裸體,只有我接觸過她滑嫩溫暖的肉體,她的笑顏好象春花盛放好象繽紛彩虹,總之這世界上除她之外,別的女人我根本不想多看一眼。”
冷見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