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見愁道:
“你旁邊棺材內就是長春子?”
金陽道:
“正是。但我所知他們況很不妙,至少日前比死人還糟糕。”
冷見愁道:
“難道為了吊死鬼之故?”
金陽吃驚地道:
“九幽使者與他元靈合一。萬一九幽使者發生意外,長存子真人當然亦受害累不淺。”
冷見愁道:
“你何故不站起來?何故不離開棺材?”
金陽道:
“此棺材不但整個是銅鑄的,而且祭煉多年,必要時我可以很快關閉棺蓋,連九幽使者亦奈何我不得。”
一切疑問他答得很快很坦白。冷見愁開始無微不至考慮可以相信他。
但有一點他故意不問,而這問題非常重要。那就是既然施展“壓勝”之術。既然有雪婷、徐小茜、連四、小鄭。何以沒有“閻曉雅”?何以沒有他“冷見愁”在內?
又既然金陽不解釋這一點,顯然他還藏著很多秘密。這種人信得過麼?
然而冷見愁卻很信他的樣子,道:
“聽我的勸告,金陽,趕快脫離這種邪教。生活是好是壞,快樂或寂寞。都好過這種人非人的詭邪生涯。”
金陽嘆門氣,道:
“我明白,因為我想過千百回。如果你要開啟另一口棺材,我一定得先行關閉這個銅棺蓋。如果你不願冒險,那我就出來。”
冷見愁沉吟一下,道:
“你先關閉棺蓋。我可能撬開那黑棺,也可能離開。”
金陽道:
“你最快離開。”忽然壓低聲音道:
“長春子真人可能因九幽使者失敗而陷入昏迷。但亦可能誘敵。”
說完,便匆匆躺下,“叭嗒”一聲銅棺蓋關閉得這一條縫都沒有。
在他手中的草人,是不是表示“命運”已控在心手中?
光芒一閃,“天絕刀”已出鞘入鞘,但任何人當場目擊亦不可能看見此刀。因為太快了。快得連聲音亦膛乎其後。出鞘入鞘的聲音隔一陣才聽見。
金色神像忽然裂開跌墜地上,發出很大響聲;而他手中四個草人亦迥通分開兩截。
冷見愁眼睛四下搜尋一陣。嘴角忽然泛起冷笑。
黑格據說是“長春子”真人匿臥。但粗重呼吸自始至今都很清晰(當然僅是冷見愁的聽覺)。但銅棺內忽然全無聲息,顯然棺內已經沒有“生命”。
那麼金陽到何處去了?他若是死亡的話卻又是因何緣故?誰下的手?
冷見愁刀光乍現又隱。但見銅棺(每一面厚達三寸)攔腰多了兩道裂痕。冷見愁只須輕踢一下,當中一段便滾開一側。
棺內那有人影?不過棺底卻有一個洞穴。洞內黑暗而又陰風惻惻。
冷見愁側耳傾聽一會,突然離開石屋。身形霎時隱沒漆黑夜色中。
竹林內更加黝黑,不必任何邪法妖術都已經是仲手不見五指。
一個人從一叢竹樹下悄地然冒出面,動作既輕靈又沒有聲響。簡立有如幽靈出現。
但並不是沒有人發現他。因為他才往前邁出兩步,突然胸口一疼急剎住去勢。
他根本就是自己把胸口往那尖銳之物碰去。當然只要他剎住腳步,傷就到此為止。
這片竹林,這處地道出口,他已熟得不能再熟。閉上雙眼亦可行走自如。
但那是甚麼物事竟然刺破他胸口肌肉,使他受傷流血?難道是冷見愁的“天絕刀”擺好方向等他碰上來?
金陽打死也不肯相信冷見愁有此本事。根本不可能!除非冷見愁屬於黑暗之鬼魂。否則此時此地焉能來到並且擺好寶刀架式?
但冷見愁的聲音傳入金陽耳中。一點不假正是冷見愁。聲音很冷漠,聽不出一絲得意或奚落。
他道:
“金陽你如果不想回答我的話。只要路前半步。就不必說任何話。我意思說你無須浪費藏在牙齒內的毒藥。弄個假牙裝上毒藥要費不少功夫時間。”
金陽全身冒出冷汗。像冷見愁這種敵人太可怕了。簡直倒了八輩子楣才碰上他。
冷見愁又道:
“其實你如果說你是九幽使者,我會更相信些。你自己知不知。你的面孔告訴我,你很少用這副真面目見人?通常你都戴著人皮面具,如果你身份如此簡單,何須時時戴用人皮面具?”
戴人皮面具居然也會留下痕跡,的確是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