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次拔刀意義就不尋常了。
但雪婷作夢也想不到連四拔刀,根本與閻曉雅無關。
連四隻為冷見愁拔刀,可是此類男人的感情感受,雪婷永遠不會了解。
雪婷氣得向閻曉雅瞪眼睛,忽然道:
“拔刀呀,懦夫,躲在酒杯裡難道能過一輩子不成?”
她罵的恨的是連四,但那青年卻忍受不住,霍地站起。
他身材欣長,儀容端整。
他隨手從桌底模出一口連鞘長刀,砰地重重擱在桌上。杯盤碗碟碎裂不少,菜汁灑水飛濺。飯堂內鴉雀無聲,人人愣愣望住那口長刀。
雪婷轉眼望去,只見那青年沉鬱兇悍表情更濃,身子挺得畢立,軒昂中含有狐獨淒涼之慨。
她忽然心中一軟,這樣當眾辱罵叫誰能忍受?當日連四可不是一怒之下走出雷府拔刀擊潰“五行神箭”麼?”
那青年用沉著卻顯得忍氣抑忿聲音道:
“在下葛衝之。姑娘,在下當眾懇求你。”
所有的人都傻了。看他樣子的確不似無膽懦弱之輩。他怎肯當眾向一個女孩投降求饒?
雪婷心更軟了,放柔聲音應道:
“不客氣,你想怎樣?”
和緩柔軟的聲音使氣氛立刻鬆弛,靠門口的粗壯青年站起身,他不高約摸只有五尺六七,但非常健壯結實,驃悍之氣真能令人感到忌憚畏懼,這種好勇鬥狠之徒最好敬而遠之。
粗壯青年怒聲道:
“我叫王勇。葛衝之,你何以低頭乞憐人?人頭落地也不過碗大的疤。”
葛衝之不作聲,一直凝視雪婷。
雪婷望向王勇,打從第一眼望去早知道此人粗豪好鬥,所以奇怪他何以也有一種沉鬱之色?這個心粗勇狠之人果然忍不住跳身子了,此是他本色,不足為奇,奇怪的仍是他眉宇一股沉鬱悲涼。
雪婷道:
“一個個來,王勇,你當然不肯與葛衝之聯手。所以先安靜坐下,等一會輪到你。”
王勇一定想不出應答反駁理由,默然坐下。
葛衝之才緩緩道:
“姑娘,在下想懇請指示解答一個疑團。在下的刀藏於桌下,自問無人得知,但你何以得知?”
雪婷衝口道:
“是連四”她的真意指的是連四不敢拔刀使她印象深刻得不可拔,所以忽然把葛衝之當做連四,不覺提到“拔刀”,她何曾曉得葛衝之將長刀藏在桌下?
葛衝之訝然道:
“連四,他也來了?”
雪婷道:
“沒有,但他曾告訴我此中決竅。如果你有一把刀藏在桌底,坐姿肯定與平時不同。”
葛衝之恍然道:
“原來如此,多謝姑娘指教。”
雪婷暗暗好笑。指教什麼!根本是她隨口編造,女性的天生就有偽裝和說謊的天才。(比起男人而論)
故此她隨口編排,卻塢甚是合情合理。
葛衝之拿起長刀,拍拍刀鞘,仰天長笑一聲,道:
“連四拔刀訣聽說天下無雙,武林近日為之轟動傳說。在下已經聽得多了,今日見不到連四,相信見到姑娘也一樣。”
雪婷美麗的眼睛一瞪,道:
“胡說,連四算什麼東西。他是他我是我。連冷見愁的天絕刀我也不在乎”
粗壯驃悍的王勇大叫一聲跳起身,道:
“冷見愁的天絕刀你也不在乎?吹牛吹牛!”
徐小茜忽然插嘴,她的聲音向來溫柔得使人心軟,語聲人耳字字清晰無比。
她道:
“王勇兄,你見過冷見愁?”
王勇道:
“沒見過。”
徐小茜道:
“冷見愁若在此地,一定很感激你。不過,這位雪婷姑娘卻識得冷見愁,她的話當然並非全無根據。”
王勇一愣,道:
“她認識冷見愁?唉,我要是見過他,死也瞑目。”
雪婷道:
“為什麼?冷見愁有什麼了不起?”
王勇道:
“近兩個月天下武林人人談的是冷見愁說的是冷見愁。這等人物不見一面豈能甘心?”
徐小茜道:
“冷見愁連四都值得一見。很多人想見他們,卻都不懷好意。人怕出名豬怕肥,冷見愁連四有了聲名,人人想擊敗他們,尤其是年青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