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等——
是不是一心一意要擊敗冷見愁?為什麼要擊敗冷見愁?
“羽扇綸巾”範慕鶴突然朗聲長笑,說道:
“傲老,晚輩平生大小近兩百戰,所有的痛苦加起來都沒有這一次多!”
雷傲侯道:
“既然如此,何必還要蹈險!”
局面本來很緊張,範雷兩人一說話,立時緩和了很多,可是聽雷傲侯的口氣,似乎那範慕鶴不願罷手,所以出言相勸!
冷見愁亦感到範慕鶴的殺氣越盛,鬥志越堅,一般來說正當對峙之時,一說話就不免鬆懈下來,但範慕鶴卻與原則相反,冷見愁因此感到奇怪。
“傲老,俗話說‘不到黃河心不死’,晚輩直這一刻才深深體會這句話的味道,晚輩承蒙做老瞧得起,飛羽相如,而且核定為江南三十八家之首,士為知己者死,晚輩已經豁出去啦!”’
冷見愁雖然感到對方威力隨著話聲越來越強,但仍然不作聲。
雷傲侯道:
“範世兄,在我一行的看法跟你有點不同,我這一行講究的毫釐不差,當機立斷,只值十兩銀子的東西,打死也不肯出十一兩,你何必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範慕鶴大聲道:
“冷見愁,我們的話你都聽見了麼?”
冷見愁道:
“聽見了。”
範慕鶴道:
“如果換了你是我,該怎麼辦?”
冷見愁淡淡道:
“我不喜歡猜測,這是你的事,不是我的!”
範慕鶴道:
“但你知不知道我們已交鋒許多回合了!”
冷見愁道:
“知道和不知道有什麼分別?腰纏萬貫的財主,多花了十兩和多花了二兩銀子有何不同?”
範慕鶴半晌沒有作聲,雷傲侯長長嘆息一聲,道:
“範世兄,現在大概已到了黃河吧!”
一盞孤燈把小小的茅屋照得相當明亮。
榻上躺著的人,右手和左肩都包紮著厚厚的白布。
他臉色灰白,氣息也很微弱,冷見愁俯視了一陣,破感心酸,前幾天還是生龍活虎般的青年,怎的已變成奄奄一息的病患?
茅屋內還有雷傲侯和雪婷,他們都沒有作聲,這種沉默使人感覺到“死亡”。
冷見愁靜靜瞧了一會,忽然動手把白布通通解掉,露出碗上和肩上的傷口。只見鮮血仍然從傷口滲出,止血的金瘡藥似乎毫無用處,任何人像連四這樣停地流血,一定早已斷氣。但連四還未死,他生命力之強韌似乎強勝過常人很多。
冷見愁沉聲道:
“有沒有參湯?”
雷傲侯應道:
“參湯麼?容易得很”
雪婷已經奔出去,片刻就回轉,帶來一壺涼涼的參湯。
冷見愁拍拍連四的面頰,好象大人安慰小孩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