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般的尊貴氣質,此刻正用略帶探究的目光將穆楓從頭掃到腳,眸光雖然柔軟,但其中暗含著的無法忽視的侵略性使得穆楓十分的不舒服。
穆楓打量著那個黑衣少年,全屋上下也只有對面那個小子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刻下人在劣勢,輸人不輸陣,穆楓立時狠狠地瞪了回去,那少年怔了怔,眼神變得更加深沉,然後饒有興致地笑了一笑,隨即站起身,緩慢而優雅地向穆楓走了過來。
在對方幽深的目光籠罩下,穆楓立時氣勢變弱,硬撐著才沒有落荒而逃,虛張聲勢地冷然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少年在穆楓身前站定,低頭凝視了還不及自己肩膀高的穆楓片刻後,竟然左手搭在穆楓肩頭上,右手挑起穆楓的下巴,彎下身子,在穆楓震驚地神情中,於他的額頭落下輕輕地一吻,然後側過頭,在穆楓的耳邊發出如同惡魔囈語般的低喃,“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莫離的影子,只屬於我一人。”
穆楓為少年曖昧的動作和令人誤會的言語而大吃一驚,身軀一震,彷彿對方的碰觸會燙人一樣向後連跳了幾步,才停了下來,嫌惡地用手背去擦剛才被對方親過的地方,卻不小心碰觸到了覆蓋在凌亂短髮下的傷口,不由疼得呲了呲牙。
整個大廳內,除了穆楓以外,其他所有人的臉色都沒有一絲波動,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般。
對於這裡過於詭異的氣氛,穆楓忍無可忍地說:“我實話實說吧,我來這裡是為了一個法陣,據說是當年你們玄墨派的創始人,楚墨留下來對付影瀾的,希望你們能告訴我。”故意無視著眼前戳著的那個存在感極強的黑衣少年,穆楓的目光閃過他,看向後方的莫翟和那名老者。
莫翟恍然道:“原來是這樣,我說呢,一向避我們莫家如蛇蠍的你,為何今日會自己送上門來。”
穆楓皺皺眉頭,不解地問:“為什麼你一定要抓我?”
莫翟看著穆楓,“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也可以教給你你想要的那個法陣。”
穆楓撇撇嘴,接言道:“但是要我答應你們一個條件是吧。”
莫翟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如果事實證明我們猜測的是對的,那你以後就得乖乖聽我們的話。”
“你這個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點。”穆楓立時反駁,憑什麼要自己聽他們的話,老媽都沒法那麼要求自己。
莫翟冷哼道:“如果事實確是如我所說,到時候也容不得你不聽話。”
穆楓怔了片刻,不屑地揚揚頭,面露挑釁。
到最後是什麼情況,那可不好說!
莫翟看著穆楓挑釁的表情,臉上閃過一絲隱怒,片刻之後卻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所有的事情都要從一千年前的那個詛咒說起。”
穆楓愣了愣,不是吧,怎麼這幾天自己聽說的事情都要從一千年前說起。
莫翟的聲音再次響起,空洞得彷彿從久遠的一千年前傳來。
“一千年前,莫家受到了一個詛咒,必須世代積德行善,不然莫家的後代們,世世子孫不昌,代代命薄福淺。所以一千年來,莫家的香火一直不旺,而且子孫不但多災多難,連壽命也都不長久,每一代只會育有一男一女,絕對不會多,也絕對不會少。每一代,莫家的一雙兒女各自成親後,也只會生下一個孩子。就這樣,莫家這兩支薄寡的血脈一直從古延續至今,從未有過絲毫的改變。”
穆楓呆呆地聽著莫翟的話,覺得有些過於詭異,真的有這麼恐怖的詛咒嗎?不過詛咒的內容要莫家世代積德行善,看來施咒人也並不是完全心存惡念。
“一千年來,我莫家想盡辦法來破除詛咒,但都沒有用。所以莫家的每一代子孫都會被嚴密的保護起來,甚至是軟禁在深宅中,直至其成年,留下後代,才可以出門。這詛咒將莫家完全束縛住了,為了改變這種厄運,莫家的先祖想出了一個血咒,那就是將每一代出生的兩個孩子身上的厄運集中到一個孩子身上,這樣另一個孩子就能無所顧忌地生存下去。”
穆楓聽到這裡皺眉道:“這對那個揹負兩人厄運的孩子豈不是太不公平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讓兩個孩子都活在有一天沒一天的驚恐和擔憂中吧。”莫翟露出無奈的苦笑。
穆楓思量了片刻,有些嘲弄地接道:“是不是厄運都轉移到了每一代女孩的身上?”
莫翟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就知道會是這樣。”穆楓小聲嘟囔了一句,在自古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和禮教下,估計受苦的多半也會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