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惡蛆身子一滾,大漢整個頭被削去一半,並不即死,踉蹌後退了兩步,被一隻由腳下游來的巨蜈蚣一纏,一頂,大漢便飛入了群魔之中,接下來就是一陣撕咬。
那隻蜈蚣也不及退開,就被一支長矛刺穿了身體,那長矛兵用力一提,將巨蜈蚣舉起,扔到了人類的陣營裡亂刃分屍。相同相似的血戰在城牆上時有發生,鮮血染紅了人和魔的雙眼,殺意衝昏了人和魔的頭腦,於是滿眼只剩下一片血與火的紅光。
這時,遠處的天際再次劃過一道閃電,沉浸在鏖戰中的人們和魔類耳中都能聽見這“咔”的一聲雷響,戰至酣處,這忽然而來的狂雷究竟預示著什麼呢?
當無數的尖刺由城下射至城頭上時,戰場上再次響起了襖瑪號角聲,聽得這一聲號角,魔族們全都低下了頭,藏住了身體,將身體趴得低低的,人類促不及防,被城下射上來的尖刺打了個正著,幾乎徹底亂了陣腳。
此次怪物攻城,祖瑪教派並未參加,而祖瑪的弓箭手是出了名的。
如今祖瑪不在,人們對魔族的遠端攻擊放鬆了警惕,卻想不到
“是暗黑戰士!襖瑪傳說中沉睡的魔獸!大家小心呀!”竟有人能一語道破這種弓箭手的來歷,沙城與倒沙聯確是藏龍臥虎。
懂得歷史和人魔征戰史的人們一顆心直往下沉,傳說中的遠端攻擊魔獸也甦醒了,這隻能說明暗黑的力量已經變得空前的強大,那樣一來,魔王的迴歸是否也近了呢?
傳說,魔王甚至可以打破三英雄對魔族設下的白日詛咒,那樣的話不堪設想。
“快設盾牌!”一陣陣射得人類一方直往後退,指揮官趕緊下達命令,讓盾牌兵趕緊準備,魔族那邊意外地出現了弓箭手似的遠端兵種,而襖瑪那神奇的號角幾乎完全調動起了魔族的戰鬥力,人類聽不懂號角其中之意,魔族卻可以先一步地做出反應。
戰場之上,爭分奪秒,片刻之差,謬以千里。
人類這邊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一輪尖刺剛過,盾牌便已經支起來了,可是城牆已被攻下了大片面積,趁著這個機會,魔蟲,襖瑪和野豬紛紛由坍塌的城牆攀登而上,城牆上的形勢立即變為魔族勢大,若城牆把守不住,整個沙城可就危險了。
李農左手附著一個小圓盾,雙手操著他的成名兵器鳳翅流金鏜,這兵器似槍似棍,在尖端處突起如鳳翅雙飛,又是尖利無比,這把兵器使在李農手裡就如雁過飛鴻,去留無痕,耍方則殺機處處,耍圓則穩如泰山,攻守兼具,端的厲害。
西邊城牆坍塌之處便由他把守,剛才一陣尖刺雨將陸站隊精英打得七零八落,死傷無算,這還不重要,糟糕的是攀爬處為魔族所佔領,看見魔族大量湧上,李農急的紅了眼,率領手下不顧一切地向前衝,誓要奪回陣地,就算不能,也是一腔熱血撒滿沙城而已。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沙城之爭,不是一城一地之爭,可以說,這已經不是他李農的職責所在,他已經昇華為人與魔千萬年戰爭的延續,他已經昇華為人類奪取生存權利的戰鬥了,城破尚可,國破也可,卻不能不保住人類的家園,保住智慧的血脈呀!
在其他地方,類似的惡戰也在進行著,許青,紅鬍子還有趕來得修克燁,瑪莉安,黑梅和七匹狼,人類高手們各施其能,人們這才能勉力支撐著,城頭的方寸之地不斷地留下屍體,各種屍體。
雙方的後備力量源源不斷地湧上,即使屍體已經堆砌成了新的戰壕,城頭上的人和魔族心中所想的並不是:“要殺死他們!”而是:“死也要拉上個墊背的!”不怕死的念頭便製造了更激烈的戰鬥場面。
許青手使一把梅花長槍,槍尖的鬥氣以露出疲態,可是血氣卻更為強烈,許青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殺了多少魔族,只知道槍尖幾乎桶得發鈍了,他也不清楚身上受了多少處傷,只知道每動一下身上就有血飛濺而出,灑在魔族身上,灑在同伴身上,也灑在他自己身上。
雖然如此,許青卻並不認為自己受傷多重,因為他身邊傷得比他重的戰士有的是,斷了手腳,掉了五官零件,卻紅著眼繼續殺敵的有的是,支援他們的並非人體機能,也非正常的新陳代謝,而是人類潛意識中的一股鬥志!
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由東方升起,妖異的紅月卻始終停留在正當空中不肯落下,它不離去,戰爭就在繼續,人類有一股鬥志,可是魔族只能出來活動三天,同樣有一股鬥志。人類眾志成城,魔族百年一次的團結,同樣是眾志以攻城。人類以不同兵種的配合為優勝,魔族卻有一支人類不明其意的指揮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