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親叔叔——顧智武!
許青領命而去,又有幾個驗屍官上來,當場將顧智武全身物品搜了個乾淨,果真找到一塊虎符,虎符為調配軍隊所用,想來顧智武本想速速解決了兄長卒死的事,然後立即下去調開護衛隊。
那時候,他可以放倒沙聯進入,或者乾脆反咬倒沙聯一口,最終他也可以坐上城主之位。任他千算萬算,算不到先承忽然歸來,算不到笑寒居然可以識破他的佈局。
許青從外回來,帶來訊息,在秘處果然找到了顧智武與倒沙聯合作的資料,並有日後商業合作提成,或是人事變遷等約定,其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他顧智武做沙城城主。
許青對先承施以一禮:“稟城主,發現若干資料,另外,倒沙聯的兵器其實是財政司長馬大人利用買賣為由藏入府中,倒沙聯並沒怎麼費力就獲得了武器。”
這個時代武人很多,因此不禁攜帶自己的武器,不過一般的打鬥和沙場上全副武裝畢竟不同,如此精良的裝備當然不是輕易可以過關的。
早在許青去查大主管府時,馬庇就知道不妙,一聽許青真的將自己的罪證找出來了,他嚇得軟倒在地,雙目暴突,只說了一句:“饒命啊。”就口吐白沫,醫官去查時,發現此人已死,驗屍官去查時,發現他的膽竟然破了。
先承對許青問道:“許大叔,還有什麼發現嗎?”
許青卻想了想,遲疑地說道:“沒沒有了,可是”他遲疑了一回,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先承微皺眉,問道:“到底有沒有?不管何事,現在情勢危急,絕不要知情不報。”這時先承已經渡過了新上任時的情緒期,在現場指揮已經再不感到生澀,腦筋似乎也靈活了起來。
許青定了定神,說道:“是,屬下適才不報只因不知這件事在此時該不該報。”許青回身招了招手,說道:“把他帶進來。”
屋內眾人就聽門口傳來孩子尖聲:“放開我!放開我!”聲音由遠而近,兩個士兵帶上了一個身穿華服的少年,那少年長得頗為粗壯,面板白皙,一看就知是生於富貴人家,衣事無憂。
笑寒一夥人看了個莫名其妙,屋中朝臣是異常尷尬,先承卻是大驚,進而呆立當場,手腳冰涼,動彈不得。
那孩子一眼看見先承,卻高興了起來:“大哥!大哥你回來了!”
笑寒等人恍然大悟,原來這是先承的弟弟等等!許青從顧智武的府中將這個孩子帶來,那麼笑寒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為先承捏了一把汗,這下可好,那麼快就王見王了。
先承的弟弟先看到先承,然後一眼看見了趴在地上的顧智武,他呆了一呆,由於他暫時停止了掙扎,緊緊抓住他的兵士也放鬆了警惕,誰知他忽然一下蹦起,竟掙脫了兵士的控制,口中喊著:“爹!”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下跑到了顧智武身邊。
他使勁一拉:“爹,銳兒來了,別睡了,那麼多叔叔看著呢。”然而這一拉,卻拉出了滿手的血。
銳兒呆了一呆,還不死心,使上了全身力氣再拉:“爹爹,快起來呀,先大哥回來了,快起來看看呀,快起來呀!”說到最後,銳兒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爹爹,你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起來呀?銳兒不聽話,你可以打我呀!你快起來呀哇!”
整個大屋中無一人說話,只有銳兒一個人放聲痛哭,先承只感到一股濃濃的,稠稠的感覺四面壓著自己的身體,隔著身體研磨著心,心在泣血。
“銳,別哭了,你爸爸他已經死了。”先承忽然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可以用如此平板的聲調說話?難道自己冷血了,真的不在乎了?
銳兒跌坐在地,僅存的一絲僥倖就這麼沒有了:“不!我爹沒死!他不會死的!爹,你起來呀!”銳兒平日裡養尊處優,在父親,伯父外加先承大哥的庇廕下,可說是要什麼有什麼,似乎世界圍著他在轉,沒有完不成的夢想,可是今天
先承的語調依然穩緩平板:“銳,別哭了,智叔他死了,起不來了。”真的不在乎了嗎?可為什麼有物在胸口橫堵?
銳兒真的懂了,他卻沒有哭,只是全身一軟,灘在那裡,目光呆滯地問道:“真的真的死了?爹爹他是怎麼死的?”此言一出,大屋中的空氣又緊了緊,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去聽先承的回答,連大氣也不敢喘,生怕錯過了。
先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爸爸是我殺的。”這一瞬間,空氣凝結住了,每個人心中都掀起了軒然大波,但是現場卻出奇地沒有一絲聲音,天乾物燥,就連風也不敢發出聲音。
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