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便進入到了這一片虛無之中。

在這虛空之中，他什麼都感覺不到，實可謂神奇不已。

“呵呵，呵呵呵呵呵。”

正在飄動的靈識忽然間聽到了一個笑聲，這笑聲就好像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一樣，有些悅耳有些稚嫩。

“誰，你是誰？”楚羽的靈識驟然驚呼道，一番觀察卻是沒有看見任何人。

“呵呵，哈哈哈哈。”

沒有人回答楚羽，但是那笑聲卻再次響起。

楚羽暗吃了一驚，因為這一次的笑聲居然蒼老無比，沙啞得好像是從嗓子眼兒裡硬擠出來的一樣。

“你，你究竟是誰？你在哪裡？”楚羽再次驚問道。

楚羽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再者說肉身都沒了，本該死了，死既然都不怕，還有什麼好怕的，可是此時發生的一切實在太詭異了。

“我？嘻嘻，我就在你的身邊。”

聲音換做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悅耳動聽。

楚羽免不了再吃一驚，不過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這一次倒是能稍稍平靜一些。

“我的身邊？我為什麼看不見你？”楚羽急忙問道。

“你？真的想見我？”這次說話的，卻是一箇中年男子憨厚穩重的聲音。

“是，你究竟是誰？”

楚羽的話音剛落，忽然面前的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張人臉，這是一箇中年男人的臉，一雙劍眉高挑挺立，神色嚴肅，頗具幾分威嚴。

楚羽心中疑惑，正想發問，話到嘴邊還沒出口，忽然間面前的人臉居然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龍頭，一頭紫金之色的龍頭。

驚訝年年有，唯獨今年多。現在的楚羽已經忘記了什麼叫驚訝，索性自己已經肉身被滅，沒有了肉身，靈識絕對不會長久。

可是沒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龍頭再次變換，卻是變成了一棵巨大的桑樹，桑樹的樹幹上還有一雙眼睛，眨呀眨地盯著他的靈識在看。

無奈，好奇，恐懼的心裡瀰漫在楚羽的靈識之內。

“你，你，你究竟是誰？我是不是死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楚羽鎮定了一下，一口氣問出了這許多問題。

大樹也只是停留了一瞬間，而後再次轉換成為了一隻渺小的螻蟻。

“呵呵，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死是什麼意思？”

“死是什麼意思？”楚羽真是無奈了，這眼前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連死是什麼都不知道？平時開玩笑說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用在這傢伙的身上倒是合適。

不過楚羽氣憤的時候，忽然間發現，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是啊，什麼是死？難道就是肉身停止了呼吸？難道就是靈識渙散？的確，從外表來看就是這樣的。

“死，或者就等於消失吧。”

“消失？嘻嘻，什麼才算是消失呢？”

“消失就沒有了，不存在了，你懂？”楚羽有些無奈，語氣生硬地問道。

“哦，消失，不存在了，沒有了。”那個影像幻化成了一個暮年老朽，表情十分玄妙，惟妙惟肖地說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我這究竟是在哪裡？”楚羽問道。

“我是誰？呵呵，這個我自己也不知道，你？你就在我的身體裡啊。”

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怪物，這是楚羽給這個影像的一個定義，但是楚羽很明白，這個影像絕對是一個不尋常的人物，是人？不是，是神？也不是，山岩林木，飛鳥蟲魚，都不是。

“我在你的身體裡？”

“是啊，我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忽然間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一樣，這才醒來。可是，我一醒來第一眼見到的卻是你，你伸出手觸控到了我，後來你的身體就消失了。對，按照你說的，你就死了，我很好奇，這才把你拉到了我的身體裡。”

這一段話並不算短，用了十幾息的時間才算說完，可是這十幾息的時間，那個影像卻是轉換了六七次，其中出現的事物，有的連楚羽都沒有見過。

一番話，從影像中傳了出來，說的時候輕描淡寫，但是楚羽聽到之後，回想起自己被魔尊擊中時候的場面，猛然間一個念頭浮現了出來。

難道，難道這個影像就是那混沌之氣？

要知道，寶器的品級到了一定程度都會出現自己的靈識，別說這混沌之氣了。沉睡，這個所謂的喚醒一定就是九枚寶珠起到的作用，其實說不上是喚醒，說是組成倒是更加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