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投向了千里外的徐州。徐州戰役的本質,也就是山東的爭奪,不可能置身事外,所有的部署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現在振威軍需要的就是等待機會的來臨。
徐州會戰在黃淮大地上已經進行了一個多月,三條戰線上以泗洲的爭奪戰最為激烈,泗州、符離、靈壁、虹等郡縣幾度易手。而西線的邳州最為安靜,至今未發生一場戰鬥。但真正的決戰卻是在中線的宿州,這裡集中了兩國最精銳的部隊和主將,六月中,金兵騎軍被宋軍以分割、包圍、打援、集中殲滅等手段逐步吃掉。六月下,宿州被宋軍攻佔,金兵傷亡慘重,完顏陳和尚隨即命令放棄泗州,集中兵力據守徐州。宿州的失守也就意味著徐州門戶終於被開啟。
七月初,宋軍主將趙範調集十五萬大軍,以天武軍和神勇軍為主力,開始了長達一個月的徐州蠶食戰。
......
整整一天一夜,受宋軍神勇軍趙勝部瘋狂進攻的金兵虎賁軍殘部,開始放棄永固縣向九里山逐步後撤。處處是屍橫遍野。但宋軍連氣都不讓金兵喘一口。猛烈的攻勢一波接著一波。石炮、震天雷、火逑、火蒺藜炸裂著、呼吼著。大地在顫抖,將黑夜變成了白晝,金兵們被炸起的土掩埋起來。只要爆炸聲一沉寂下來,金兵弓弩手們那飽受摧殘的、滿是血痕的臉就冒了出來。
"騎兵來了!"
趙勝部的步兵立刻象潮水般地退了下去,讓出空曠的戰線。
支援的數千宋兵騎軍突然斜殺過來,分散地飛馳著,馬蹄下飛揚著滾滾的塵土。
他們舉起長槊,象隱隱悶雷一樣發出震天的叫喊。面對金兵撲天蓋地的火箭,面對動作神速的冷箭手、長槍手,他們毫不畏懼,只想痛飲敵人的鮮血,他們四處衝擊著敵人的戰線,即使只有一個人被開啟缺口,那麼整個陣地就完了,所有的敵人就會死無全屍。
金兵虎賁軍的都尉完顏陳兒已經氣得快要發瘋,原本要配合他作戰的崔立部遲遲不到,現在現在宋軍騎兵已經切斷了他的後路,手下十個千戶已經戰死七個,二十天來,他的二萬人已經剩下不到三千人,數以千計的漢人士兵向宋軍投降,帶走了大量的武器,甚至包括對付騎兵最有效的火蒺藜。
“這些該死的漢人,要把他們全家充奴!”
完顏陳兒惡恨恨地罵到,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他的援兵什麼時候才能到。
天已經矇矇亮,剩餘的金兵退到了一處峽谷,砍下巨木築起了最後一道障礙,誰都知道這根本擋不住宋軍騎兵的進攻,但還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這些滾圓的、沒有生命的木頭身上。
“將軍!敵人從後面殺來了。”
一名親兵指著他們的後方,聲音因驚恐而變得怪異,整個臉都扭曲得變了形。
沉悶而巨大的馬蹄聲在峽谷裡迴盪,在高聳的青色巖壁上擠壓著、衝撞著,痛苦地從狹窄的通道里猛撲出來,驚散了每一個金兵魂魄。
已經無路可逃,只能決一死戰,裝上最後一支箭,舉起折斷的矛,沒有一個人逃跑。
大群宋軍騎兵呼嘯著湧出深邃的峽谷,他們目不斜視,跨過巨木的障礙,用一種不要命的精神向敵人殺來,有的人其實已經中箭,已經行將就木了,可是他在飛奔的時候仍然用戰刀空劈,直到後來在馬鞍上坐不住了,才爆發出最後一聲狂笑,從馬背上滾落下來。
漸漸地峽谷恢復了平靜,一名宋兵撕下金兵的戰旗,消失在峽谷深處。
這便是徐州會戰中最血腥最悲壯的九里山峽谷之戰,二千名金兵沒有一人投降、沒有一人逃跑,也沒有一人倖存。
徐州的戰爭已經進行了二十幾日,完顏陳和尚的心也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天天冰涼,宿州一戰,他損失了近一半的精銳。可退到徐州他才發現徐州的城根本就不足以據守,外似高大堅固的城牆裡面全部都是鬆散的泥沙,只需一顆巨型震天雷就足以炸塌一面城牆。
萬般無奈之下,他命令各部主動出擊,禦敵於城外。
要求增兵的奏摺十天前已經送到南京,但到現在還是音信全無,完顏陳和尚開始深深地憂慮起來。
歸德府還有八萬水軍,可他不敢動,那是保護南京的最後一道屏障。
他的對手趙範似乎也摸到了規律,並不理睬自己的部署,而是集中兵力,一支一支地蠶食著金兵的有生力量,讓他痛苦、悔恨、咬碎鋼牙,卻又無能為力。他終於開始後悔自己戰略部署,過於輕視宋軍而想全部開花,結果一樣都沒撈到,失敗的恥辱讓這位固執的老將一夜間象老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