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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沒人找你,你害怕什麼?”
“我、我這是第一遭做這種事,心中害怕得緊!”周乾死死地咬住嘴唇,總算沒把黑衣人和半張交子的事情說出來。
“沒用的東西!不就二百兩銀子嗎?把你嚇成這樣,這事吏部司只是登記備案,頂多影響你年終的考評,你要記住,千萬不能去自首,否則你就完了。”
丁原見人已來多,便冷哼一聲,揚長而去,周乾卻為他最後一句前後矛盾的話而感到疑惑,既然是小事,為何他卻不准我去自首。
一個念頭閃過,周乾突然恍然大悟,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全身顫抖,象行路人看見蛇一樣向牆邊退去,不用說,一定是丁原把自己告發了,或許今天述職結束後,就會有人上門來抓。
“狗孃養的!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周乾咬牙切齒,象野獸一樣低聲低咆,惡狠狠地盯著丁原的背影消失在巷口。
.....
周乾整理了一下衣帽,也走出巷口,遠遠的便見丁原站在大門處和熟人交談,不時縱聲大笑,可眼角餘光卻是朝自己這邊瞟來,他不由冷冷一笑,混在一群沂州的官員中,進了大門。
時辰到,有人帶著他們走出門廳,穿過一個有噴泉的院子,進入一條兩邊都是高大石屋的小巷,
周乾抬頭打量著這條石巷,暗黑色,彷彿已有百年曆史,讓人感到十分壓抑,他輕輕用手觸石壁,暗黑色的東西竟剝落,再一捻,卻成了片狀粉末,望著石壁上的大片暗色斑駁,周乾心中打了個寒戰,眼中竟閃過一絲驚懼。
穿過小巷,眼前又出現一個大院,院子中間有兩棵槐樹,已枯死多年,有一座用長條青石砌成的大房,正面無窗,一扇大門足有兩丈高,用鐵皮包裹,多年風雨侵蝕,上面已經紅鏽斑斑。
二百多人心情忐忑,魚貫步入大廳,卻見裡面空空蕩蕩,沒有一樣東西,牆上掛著黑幔,遮擋住窗戶,沙沙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廳裡迴盪,偶然落下大團灰塵,下面人急忙閃過,但激起的塵土還是將不少人的官服染黑,大廳裡光線昏暗,壓抑感甚至超過那條石巷,眾人面面相視,都不知該如何進行述職。
突然,大門嘎嘎響起,竟然合攏起來,正不知該如何理會處,大門轟然關上,吞掉最後一絲陽光,屋裡頓時變得漆黑,黑暗中響起一片驚呼之聲。
“李總管,你這是什麼意思?”有幾個資歷老的,開始忍不住喝出聲來,聲音在大廳裡來回激盪,卻沒有一個人回答。
周乾站在最邊上,漸漸地他的眼睛已經適應黑暗,見旁邊就是窗簾,伸手想拉開,卻突然發現這黑縵竟然是簇新的,顯然是臨時掛上,只為掩蓋窗子,難道這窗子有什麼問題嗎?
他一把拉開,定睛細看,竟忍不住驚叫起來,眾人聽到他的叫聲,都扭頭看去,人人臉上露出駭然之色,只見窗子上都被橫七豎八的鐵條釘死,留下的縫隙,僅能伸出一隻拳頭。
“這邊也是!”有人跟著拉開其他黑幔,都一樣地被鐵條釘死。
“李思業要殺我們嗎?”有幾個膽小的,已經被駭得張惶大叫,眾人聞此言,盡露惶恐之色,若李思業有心,此時真的可以一網打盡。
人之心理,惟有突然被關在被隔絕的空房間裡最為恐懼,周乾的心墜入了深淵,他最害怕的事終於來了。“是用亂箭射死我們,還是用震天雷炸死我們,射箭不可能,一定是用火燒死我們。”他越想越害怕,少年時看見過幾具被燒成焦碳的屍體,突然又浮現在眼前,這是他一生中最恐怖的一幕,總在他最害怕的時候跳出來。幾天來苦苦支撐的精神終於崩潰,他狂叫一聲:“我不想死啊!”便向大門撲去,哭喊著:“開門!求求你們開門!”他用拳頭使勁砸門,幾個同樣心虛的年輕縣官也剋制不住內心的恐懼,跟著上去砸門,苦苦哀求放他們一條生路。
所有的人都默默看著他們幾個,卻沒有一個人感到好笑,這分明是李思業精心設計的圈套,他要幹什麼,難道真的要把我們趕盡殺絕嗎?僅僅因為我們是金國吏部任命的官員嗎?
一個時辰後,周乾蜷縮在門口,他聲音已經嘶啞,鼻涕和眼淚混在一起,凝成硬殼,其他官員也坐在地上默然無語,等待著命運最後的宣判,多年以後,許多當事者在回憶錄上都仔細描述了這件事,一致認為這是讓他們平生最恐懼的回憶。
突然,大門吱吱嘎嘎地緩緩開啟,一片光明迎門怒放,所有的人都用手遮住眼睛,無法適應這刺眼的陽光,但沒有一個人的心被這陽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