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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部分

“都付笑談中”

紀墨一曲《滾滾長江東逝水》唱罷,卻沒聽到掌聲,四下裡一看,原來人們又都醉了。

沒辦法,這首歌太好聽了。歌詞的含義也太深遠了。紀墨作為現代人都能聽得如痴如醉,更何況是這些古人?

屈浩然等人真的是感覺這首歌唱到了自己的心坎裡去,彷彿感受到那奔騰而去的不是滾滾長江之水,而是無情的歷史。一曲唱罷,就彷彿傾聽到了一聲歷史的嘆息,於是,在嘆息中尋找生命的價值。

他們似乎看到了一卷凝固的歷史畫面,白髮的漁夫、悠然的樵漢,意趣盎然於秋月春風。一個“慣”字,讓人感到些許莫名的孤獨與蒼涼。幸虧有朋自遠方來的喜悅,酒逢知己,使這份孤獨與蒼涼有了一些慰藉。

古往今來,世事變遷,即使是那些名垂千古的豐功偉績又算得了什麼?只不過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且談且笑,痛快淋漓。

多少無奈,盡在言外。

而那個歌中的白髮漁樵,任他是非成敗,只著意於春風秋月,在把酒舉杯的談笑間,固守一份寧靜與單薄,也展現出了他其實是一位隱士高人,淡泊超脫凡俗。頗合這些文人墨客的胃口,因為這其實也是他們有過的願望。

藍寶兒也是聽得痴了,她或許比這裡所有人都更有資格去聽這首楚歌。她呆呆的在那裡,一雙美麗的藍眸也有了片刻的失神和空洞,不知道在看著哪裡,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良久,屈浩然忽然感覺老臉上被風一吹有些涼,伸手一抹,卻是滿手的淚水。

他是在場文學造詣最高的一批人,同樣也是最有經歷最滄桑的一批人,老了老了,才愈加有體會和感懷。是以不知不覺,竟然也是落下了老淚。

悄悄抹了把臉,屈浩然欣慰的看著紀墨,帶頭第一個拍起了手:“此歌,堪稱百年絕響!”

伍子權歎服的點頭,也跟著拍起手來,不服氣不行。這首歌即便是他也難以企及,真的堪稱登峰造極了。

這時人們才算是都醒了過來,頓時掌聲雷動。真個就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雷聲一般,“轟隆隆”的震得山間迴盪巨響,不知驚起多少夜鳥,嚇走多少走獸。

藍寶兒靜靜的看著紀墨,不知不覺眼中竟然多了幾分粉絲看偶像的那種目光,雖然還不至於是狂粉,也是相當的仰慕了。

她自詡也見識過許多才子,但是如紀墨這等驚才絕豔者,前所未見!

這讓她向來平靜如水的心境,也不知不覺的蕩起一圈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