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的。

根據九靈宗早些年的文案記載，盛衝陽十五歲時盛飛龍曾經帶著他上九靈宗山門拜師，卻被確診為“修道無望”，謝絕回去。如此一來，盛飛龍肯定會著力培養他接替自己在軍中的勢力，至少能享受一場人間富貴。

由此推斷，盛衝陽在鳳泉軍中，也一定有著自己的勢力——這就是內賊。

至於盛衝英，他的資料很少，去年盛飛龍被殺之後，才剛滿十五歲，尚不清楚他是否有修道天賦。如果假定他確實有修道天賦，逃跑之後被哪個敵對宗門或者修道世家看中，拜師修道去了，這就成了外敵！

兄弟二人一內一外，內外勾結之下，別的事做不來，耍些陰謀詭計還是不難的

一席話說得在場九靈宗各人都是連連點頭。這些資訊其實有不少人知道，但是一則沒有人把這些事串聯起來想，二則是江雪梅這般“假設”加上“推斷”，根本沒有絲毫證據，話裡話外的意思，卻是直指九靈宗當前諸多問題的根源，該是由姬蒼長老來承擔責任！

黃奎長老大家惹不起，姬蒼長老就好惹了嗎？不說姬蒼也是道胎中期長老身份，就說姬蒼的叔叔姬醜，那可是九靈宗太上長老、道行第一人、唯一的道嬰真人啊！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說姬蒼的不是？

不過，這話今天被江雪梅一言說破，大家膽戰心驚之餘，卻也大鬆了一口氣。有人當了出頭鳥，看樣子黃奎長老似乎還聽進去了，這個時候大家再附和幾句，關礙就不大了！

許茗福看看黃奎的臉色，在旁邊也補充了一句，道：“黃長老，弟子這邊也得到報告，就在凌翰堯和杜華被刺殺的當晚，遠在鳳泉城裡的皇家禁軍大將蘇晉也被人所殺！兇手是修道者，他們使用攻擊符籙殺死了蘇晉身邊的護衛，抓住了蘇晉後，帶到了已經荒蕪一年的定北侯盛飛龍府邸，一刀一刀活剮了他！”

“哦？”黃奎問道，“這蘇晉又是誰？他和那個什麼盛飛龍的死也有關聯嗎？”

許茗福道：“正是，黃長老，這蘇晉正是對盛飛龍抄家滅門的指揮！也正是他，一直在追查逃亡的盛衝陽、盛衝英兄弟的下落！”

黃奎點頭道：“原來如此！如此說來，這連串事件果然是盛飛龍餘孽內外勾結做的案子！只是，這內賊已是有了，外敵又是誰呢？”

這一句話把所有人都問成了一個悶嘴葫蘆。對這個問題，大家心裡不是沒有猜測——最大的嫌疑，當然是羽化宗、或者黑水帝國的哪個修道世家！要不然，他們怎麼就能恰到好處地派出死士，刺殺了凌翰堯和杜華？又怎麼能如入自家宅院一般，發動對冠邦軍的攻擊？

只是，茲事體大，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絕不能輕下決斷。否則，萬一挑起了宗門大戰，即便是執法長老黃奎，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黃奎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覺又把目光看向江雪梅，問道：“雪梅，以你之見，此事該當如何處置？”

江雪梅道：“回稟黃長老，弟子以為，眼下宜靜不宜動。外患一時鞭長莫及，咱們可以從內賊下手；管內不管外，扎牢籬笆好防賊！”

“冠邦帝國曆來長於陸戰、軍風強悍，眼下雖則群龍無首，但只要儘快提拔一名能打善戰、有真才實學的將領統領全軍，加上我宗門支援，必可穩定軍心！如今距離評判勝負之日尚有五個月，未必就不能反敗為勝！”

“另一方面，鳳泉軍問題嚴重，必須清洗！杜華雖死，但他還有一個女兒杜馨，此時正拜在我九靈宗門下修道，現為宗門外門弟子。因天資平平、對宗門也沒有什麼貢獻度，得不到額外的丹藥修煉，進展緩慢，一年多了，至今未獲道識。”

“凡人修道者參加人間征戰本無限制，弟子以為，宗門可抽調杜馨前來，利用她父親的遺澤，對鳳泉軍將校進行甄別、整頓，提拔忠貞可靠者，清除異己分子，穩定軍心！弟子還聽說，這杜馨和盛衝陽原本是有婚約的，不知如今是否尚有舊情。如果以她為餌，或許能把盛衝陽‘釣’出來也未可知”

黃奎聽了哈哈大笑，滿心戾氣一掃而空。江雪梅分析得有理有據，責任在姬蒼身上，與他黃奎無關；“釣魚”計劃還可以繼續執行，總算沒有白來一趟。這一刻黃奎才是真正放鬆下來。許茗福等眾人見了，心中大石頭也落了地，知道今天這事終於有驚無險地渡過去了。眾人看著江雪梅，心裡都是讚歎，果然不愧“智者”之名，這份膽識也是非同小可的！

黃奎笑過一場之後，再次把江雪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透出一股莫名的光芒。江雪梅見了，心中猛地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