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毅見了,搖頭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行百里者半九十,煉器易學難精,第一難首先就難在材料的提煉上。你先置煉器手法不顧,專心提煉材料,其實也是一條不錯的路子;只要材料提煉好了,煉器手法也只是熟能生巧、水到渠成的事!”
張凱符鬆了口氣,少不得表決心道:“大伯教訓得是!凱符一定繼續努力,爭取在材料、手法上再度雙雙提升,拿出令大伯滿意的作品來!”
張樹毅點頭道:“說得好,有志氣!凱符,你自幼頑劣,一度以來曾讓大伯頗為失望。然而自從你晉級道胎以後,這半年多來能知恥而後勇、奮發圖強,取得了明顯的進步,證明了你身體中到底流淌的還是我張家的血液,令我大為寬慰!”
張凱符聞言,只有唯唯而已,心裡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果然,就聽張樹毅又道:“凱符,一直以來,老祖也是很關心你的。再過三個月,就是老祖的壽辰,雖然不是什麼整數大壽,卻也是個由頭,一場張府家宴還是可以辦一辦的!你若是能在那個時候,再精進一把,拿出比這更加出色的作品,一定能讓老祖大為開懷!”
“凱符,對於老祖來說,張家後輩並非只有你我這一支;但是對於我來說,你卻是我唯一的血脈至親!你表現不好,我在老祖和你哪些叔伯兄弟們面前也抬不起頭來;你若是表現出色,我自然也面上有光!怎麼樣凱符,有沒有信心到時候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張凱符心裡發苦,面上卻一點不敢帶出來,只能故作慨然道:“有!大伯放心,侄兒一定加倍努力,決不會給你丟臉!”
“好!”張樹毅大喜道,“凱符,大伯等著你的表現!你去吧,好好用心,你需要什麼樣的材料,只管開出單子來,只要是煉器宗有的,我都能給你搞到!”
張凱符再次施禮,應了幾個“是”,轉身離開了張樹毅的洞府。
剛一出門,張凱符臉上強撐出來的慷慨激昂便再也維持不住了,轉現出滿臉的苦瓜相。洞府外,一個道基中期的修道正在等著他,見他出來急忙迎上去問道:“凱符公子你出來了!怎麼,這次的東西不好嗎?”
張凱符搖搖頭,駕起飛行法器來,帶著那道基修道向著自己的洞府飛去,這才長嘆一聲道:“曉宇啊,這次的東西倒是很好,大伯很是給了幾句誇獎,還難得露出了笑臉!麻煩的是下次!——大伯要我在三個月後再拿出更出色的作品,到時候他要在老祖那裡籌辦張府家宴,好讓我過去替他長長臉!”
那道基中期的“曉宇”姓陳,全名陳曉宇,聞言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張樹毅、張凱符口中的老祖不是別人,正是張家道行第一人、煉器宗副宗主、道尊中期尊者張餘傳。張凱符、陳曉宇都是知道箇中內幕的,要拿出讓張餘傳滿意的作品,這又談何容易?
和陳曉宇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陣之後,張凱符終於一咬牙,道:“事到如今,也只有依靠那小子拼一把了!曉宇,你回去安排一下,就說是我說的,從今天開始,把陸登的待遇標準提高到每天三顆靈氣丹,你告訴他,好好用心,這次做得好了,我還有重賞!他需要什麼樣的材料,只管開出單子來,只要是煉器宗有的,我都能給他搞到!”
陳曉宇可是不知道張凱符最後那句話可是長老張樹毅剛剛說過的,被張凱符改動了二個字就原封不動地轉贈給了陸登,不過他聽了這話之後卻沒有領命,而是緊鎖這眉頭道:“公子,您如此重用那小子,是否有些不妥?”
張凱符眉毛一揚,定定地看著陳曉宇問道:“哦,有什麼不妥?”
陳曉宇眼中閃過掙扎的神色,最終還是一咬牙說道:“公子,屬下以為,那個陸登有點不地道,其心難測,不能重用!”
“屬下了解過,他半年前獲得道基,這半年來一直在四下活動著,想進入宗門內門弟子佇列,據說已經取得了一些成效。可是偏偏就在一個月前,他卻突然改了主意,放棄了已經活動到一半的成果,來到您的洞府,說要投靠您、成為您的僕從,我當時就覺得反常!”
“為了讓您收留他,他給您演示了他在提煉材料方面的能力,表示願意為您提供這些材料,幫助您成為一個煉器大師!這您覺得是真心話嗎?以他提煉材料的能力,只要到宗門去展示一番,不要說內門弟子,就是成為核心弟子也是輕而易舉的!為什麼他偏偏要來投靠您?”
“還有,據屬下所知,陸登和他的姐姐陸欣感情很深。半年前他剛剛獲得道基,興沖沖地來找姐姐報喜,卻驚聞姐姐已去的噩耗,正是屬下出面辦理的。當他拿著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