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盛衝陽和公主碧雲神識互動,也就是起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心意相通效果,並不能像他與小金、小紫那樣可以隨意進行神識交流,紫月天嬌的話他確實都感應到了,不過卻沒辦法回答、也不能和公主碧雲商量。
好在此刻十強選拔賽已經結束,“閉目塞聽”狀態可以解除,盛衝陽收回變化法術、摘下頭罩,從教練席上站起身來,公主碧雲恰好也返回來,二人相見都是一臉茫然,猜不透紫月天嬌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好在此刻不過未時剛過,距離酉時還有將近兩個時辰,確實有時間好好商議一下,二人便把這事暫時放下,隨同王子疇等人,匯合了正等在場外焦急不安的馮河,一同離開。
說起來,馮河比盛衝陽還要“悲情”,明明他是最關注比賽勝負的,卻連賽場都不敢進去,因為他也是個人類,即便使用“閉目塞聽”和“金鐵變”,但卻沒有人魚和他神識互動,依舊是承受不住人魚魅惑,只得眼巴巴地在場外等候結果。
見到盛衝陽等人出來,他便急不可耐地出來連聲詢問,看那樣子,真是像極了一個買不起門票、不能入場觀看的苦哈哈“鬥法迷”。
等聽說公主碧雲果然順利進入十強、三日之後參加決賽,馮河心裡便是一鬆,臉上綻出笑來;再聽說紫月天嬌要傳授公主碧雲“瑤池夜月”心法的話時,他又是一愣,疑惑道:“紫月天嬌這是何意?莫非設了個套,要對碧雲不利?”
這個問題眾人自然都無法回答,只是搖頭不語。
良久,盛衝陽沉吟著道:“不管那紫月天嬌作何打算,不過我覺得,有一點她說得倒是沒錯,以碧雲目前的狀態,確實略遜她一籌;如果我們沒有進一步的提升,或者在決賽上沒有超水平的發揮,是一定贏不了她的!”
“那她也不至於做出幫助對手的事,還說什麼是瞞著紫月部落做的?”馮河疑惑地反問一句,又道,“還有兩個時辰,要不我先變化一番過去看看,有什麼不對馬上通知你們!”
盛衝陽搖頭道:“不妥!馮道友不要掉以輕心,你雖然幾次潛入紫月部落未被人察覺,那都是有心算無心、出其不意的結果,人家當真有了警戒時,你未必會那麼順利!”
“倘若他們真設有圈套,必然會注意隱蔽,你說你若是不用神識掃描,能發覺埋伏麼?可是你若使用了神識掃描,勢必破壞你變化的隱蔽性,打草驚蛇不說,還會把你陷於一個危險的境地!”
馮河道:“那你的意思是”
盛衝陽斷然道:“歷來修道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紫月天嬌這般相邀、我們如瞻前顧後、首鼠兩端,這心態上就已經落了下風,三日之後決賽不用打,我們也輸定了!倒不如以不變應萬變,就由我和碧雲去走這一趟!——機緣就是劫數、劫數就是機緣,我倒要看看,此行是福還是禍?”
盛衝陽原本以為,紫月天嬌既然是瞞著部落私自授藝、又或者是設下圈套,總該選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會面才是,沒想到他和公主碧雲按圖索驥找到地方一看,那裡卻是個相當熱鬧的人魚營地;剛一靠近,就有兩個身材壯碩、相貌醜陋的下等血脈人魚挺著長槍攔了上來:“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貪狼部落的營地,不相干者不許靠近!”
盛衝陽和公主碧雲面面相覷,他們來赴紫月天嬌的約,怎麼會到貪狼部落的營地來了?盛衝陽忙拿出玉簡仔細核對一下,確實是這裡沒錯。
那兩個下等血脈人魚的呵斥聲驚動了一個正在營地門口處徘徊的美人魚,聞聲朝著這邊看過來,見到盛衝陽就是一愣,隨即遲疑地問道:“盛道友?是你真的是你!道友果是信人,這麼快就來拜訪人家了嗎?哈,真讓人受寵若驚呢!”
盛衝陽一看,倒也巧了,來的正是熟人:貪狼水仙;之所以她一開始遲疑著不敢認,原也不足為奇——身為人類,盛衝陽在嘯月主城走到哪裡都是鶴立雞群,何況他現在不大不小也算是個名人,少不得變化一二再來赴約。
為了圖省事、也減少變化消耗,盛衝陽施展新學會的“游魚變”功法將自己雙腿變成人魚的尾部,而上半身包括頭臉都維持原樣不動,走在城裡既不引人注目、遇到紫月天嬌也容易辨識;至於公主碧雲,目前在嘯月主城知名度比盛衝陽更大,雖然她不善於變化,但卻可以施展一種水流法術,將自己面目遮擋起來,同樣不擔心會被人認出來。
貪狼水仙就是看見盛衝陽一副“人魚”模樣才一時遲疑,不過她到底對盛衝陽印象深刻,終究還是把人認了出來。此時,她已經注意到盛衝陽手裡拿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