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雙兆在一旁,一直是那副不苟言笑的面孔,看不出任何表情,說話聲音也沒有任何波動,道:“新月元老,你這指著章魚罵烏賊、嘴皮子上的功法倒是越發利索了!你不挖掘人才?也就是針對月下部落如此而已,對別的部落,你又何嘗手軟?”
奔月若剛笑道:“二位元老莫要鬥口,如今卻是鬥法賽場!無論如何,‘瑤池夜月’乃是我嘯月主城的核心心法。對修煉者要求頗為苛刻,這月下碧雲能學會總是好事,何必分她是哪個部落、又是誰教的,都是我嘯月之福!”
紫月雙兆道:“奔月元老說的是!只有一條,城主大人曾經有過規定,培養鬥法新人干係重大、是我等元老會各項事務的重中之重,須得集中資源、統一協調、著力進行。這月下碧雲既然已經學會了心法,也不當例外,賽後不論勝負,都應當擢拔上來、責有司好生教導!諸位元老沒有異議吧?”
眾位元老聽到說起“城主大人”,都是肅然起敬,而且他們也都知道這規定,自然不會有任何異議,只有一位元老出聲問道:“話雖如此,這心法是誰不經請示、就傳授下去,也不可不察!——聽說月下部落連月來在城中活動,意圖全部落迴歸主城定居?焉知這不是月下部落的設計,收買人魚、利用規則,造成既成事實,好叫部落也可以順勢沾光?”
紫月雙兆冷哼道:“那是兩碼事!規定裡面並沒說,輸送人才的部落一定可以落戶主城,否則主城之中不早就魚滿為患了?月下部落是否可以迴歸主城定居,那是要由元老會投票表決的——希望他們能拿得出更有說服力的理由來才好!”
紫月雙兆這話的意思,顯然是月下部落僅靠著目前這一點理由,說服力還不夠。眾位元老聽了,有些微微點頭、有些不置可否,但是大家不約而同都保持沉默——現在還沒有到投票的時候,著急操這份心幹什麼?等月下部落遞交正式申請來再說不遲!
公主碧雲得了一個滿場喝彩之後,又在全場觀眾幾乎抓狂的眼神之中,飛鳥投林一般奔著某個人類男子懷裡去了,最後一個出場的終於輪到了紫月天嬌。
紫月天嬌一身盛裝、面帶微笑、芊芊邁步上場,只是看上去那笑容似乎有些勉強,臉色也略顯蒼白,彷彿有什麼心思沒有排解開、又像幾天沒有休息好,和公主碧雲上場時的嫵媚愉快表情倒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然而,等紫月天嬌一到賽場,凝神定氣,整個氣質頓時一變,變得春光爛漫、豔麗無雙;隨即動作展開,舉手投足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身段衣飾豐容靚飾、舞盡霓裳,帶得全場觀眾由安靜而驚訝、由驚訝而興奮、由興奮而狂熱,手舞足蹈隨之而動,如醉如痴、如癲如狂。
十二元老都是道行高深、魚老成精的尊者,看了之後都是眼睛一亮,一位元老就先開口讚道:“這真是一浪更比一浪高,紫月天嬌選手這分明是‘瑤池夜月’第二層心法已然突破!好,果然是有競爭才有進階,大家你爭我趕、共同進步!月下碧雲固然發揮出色,不過相較而言,紫月天嬌選手還是勝了一籌——紫月元老,恭喜你了!”
紫月雙兆面色終於不再是原來那樣不苟言笑了,看到這一幕,他終於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道:“這孩子,終究是給她練成了”
“我看不見得!”說話的是新月成孚,他當然不能讓紫月這麼容易獲得勝利,因道,“紫月天嬌選手雖有突破、動作上也是無懈可擊,但是精、氣、神卻不合拍,只是為表演而表演,這就落了下乘!此番比賽,還是月下碧雲勝了!”
紫月雙兆聞言勃然作色道:“你這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月下碧雲精、氣、神很出色?她再好也只是為了一個人類,與我等何干?場中這許多觀眾、我十二元老,不過都是無關的看客!——如此目無人魚,又如何折服人魚之心?”
“更何況,從未來前途看,天嬌遠了不敢說,渡劫成嬰不成問題——歷史上但凡在道胎境界就能突破‘瑤池夜月’第二層心法的,還從未有過不能渡劫成嬰的先例!然則月下碧雲呢,誰能保證?那個比她道行還低的人類嗎?萬一那個人類小子出了什麼事”
這話一說,新月成孚也急了,瞪眼道:“你說什麼?紫月元老,那盛衝陽選手可是我擔保的,煉丹術冠軍、高階煉丹師,你要是敢”
紫月雙兆截斷道:“新月元老,你何必斷章取義?我何嘗說過要對那人類小子不利了?我只是說,月下碧雲之成敗全繫於那人類一身,這豈是人魚之福?如今她發揮得不錯,誰能保證三城冠軍對決上她也能如此發揮?真要有個閃失,那才是嘯月主城的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