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盛衝陽已經消失在原地,轉眼之間又在千丈之外凝出身形來——乾天宗的絕學化光之術,這幾個月在碧淵大陸,他這個兼任各宗長老可不是白當的!
只是,這化光之術到底是道尊級數的法術,生死關頭,盛衝陽憑著道嬰後期巔峰的境界勉強施展出來,終究欠缺了幾分嫻熟,雖然是逃脫了,但依舊讓極度冰封在他的一側身子上掃了一下,頓時半個身軀結出一層藍色的厚冰,透骨的寒意搞得他幾乎全身都麻痺了。
盛衝陽臉色藍青一片,搞不清楚到底是極度冰封入侵體內的影響、抑或是怒火中燒氣的,還沒等他有任何動作,他身前空氣便一陣扭曲,原本空無一人的半空中突然現出一個身影,道尊後期修為,手中八卦陰陽魚法寶祭出,照著他又是當頭一擊。
前門進狼、後門伏虎,這新冒出來攻擊盛衝陽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無情宗宗主嚴學荀——金凝姑方才說他“自有安排”,卻原來是“安排”到了這裡!
嚴學荀不愧是個“神棍”,彷彿早有所料金凝姑那一記極度冰封不能奏功,施展隱身法潛伏在一旁準備配合襲擊;而且潛伏的地點也恰到好處,就在盛衝陽化光遁走再現身之處,相距不過十數丈遠近,果真是神算無情、料敵之先。
盛衝陽再遭突襲,此刻他的身子麻痺、半邊僵硬,手腳根本不聽使喚,面對嚴學荀神出鬼沒的一擊,完全無法招架或躲閃,即便他有八級武功的身手,這一擊要是挨實了,不死也要送掉半條命。
不過,此刻盛衝陽和一開始失神之下突遭襲擊、完全措手不及不同,他身子雖然僵硬不靈,但是腦子卻在高速運轉之中,就在他化光遁走、恢復人形的同時,一隻碩大的黃金獅子也憑空躍了出來,擋在那八卦陰陽魚的前方。
就在這一時刻,嚴學荀面無表情將手一指,八卦陰陽魚鬼使神差地一個停頓,隨後劃過一個圓弧,恰到好處地繞開小金的阻攔,直取後面的盛衝陽——動作連貫、一氣呵成,像是雙方排演了無數次一般精妙,果真是神算無情、算無遺策,連奇獸也在他的算中!
然而,嚴學荀這一停頓、一繞擊,還是給盛衝陽爭取到彌足珍貴的短短一瞬間,急速催動丹田內天火之精繞體一週,身上的寒意就被驅散了,隨即更不遲疑,再次化作一道金光,和那八卦陰陽魚擦身而過;下一刻他再凝出身形來時,已經騎在了小金背上,口角一縷鮮血緩緩流下,被他伸出手來毫不費力地擦去。
攻擊無果,嚴學荀也不遲疑,彷彿早有所料,收回自家法寶,再次隱身消失不見。
“混賬!這是怎麼回事?”白熾怒髮衝冠、渾身火光沖天,燒得他周邊一幫修道忙不迭後退躲閃,其中兩個道行略低些的,一個躲閃不及當即化為兩具焦炭,僅以道嬰免。
白熾也不管周圍,只是掣出熾火幡,一步飛到盛衝陽身邊,將他護在自己身後,怒吼道:“這是怎麼回事?金老婆子,你為什麼攻擊衝陽?小神棍,你給我滾出來!”
其實,吃驚的絕不僅僅是白熾,包括剛剛從“通風號”上下來的、或者尚未下船的,還包括隨同金凝姑一起前來接船的所有修道,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些隨同接船的,滿臉駭然、不明所以的神態看上去根本不似作偽,彷彿襲擊盛衝陽、要置他於死地的除了金凝姑、嚴學荀二位大宗主之外,再無別人。
盛衝陽晃了晃頭,雙瞳已經變作一片金芒,運起了“逍遙神目”的神通,四下裡一掃,就發現了隱身一旁的嚴學荀,因沉聲道:“嚴宗主,你不必躲了,現身出來吧!以你的神算應該知道,後面你們不會再有機會了!”
“盛哥哥!”
“陽哥哥!”
“公子!”
“主人!”
後面“通風號”上傳來幾聲女子的驚叫聲,盛衝陽臉色一變,急回頭喝道:“你們先別下來,看好孩子!——爺爺,攔住她們!”
白炯猛然醒悟,知道今天這種場合不管有何隱情,都絕不是白晶諸女能夠參與的,就是他自己這個新晉道尊尊者也有點不夠看,當即會同白乃武等人把一干後輩統統攔回船上,然後喝令唐賽開啟飛船的防護。
只是這個時候,“通風號”上也亂成了一團,眼下的場景看上去是坎水、無情二宗聯手串通好了,要“推翻”盛衝陽這個“盟主”,而且是置之於死地;而白熾顯然是站在盛衝陽一邊,三位大宗主彷彿就此“窩裡反”了。
在場的修道多是三大超級宗門人士,除了離火宗修道還能確認必須和白熾、盛衝陽站在一起,其餘坎水、無情二宗各人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