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沫靜靜地聽著。
本來,她就只是單純地追尋著北晨瑾的腳步,又不是對話劇社有多大的執著,走,並無所謂。
只是,自己離開是一回事,被別人趕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麼,要怎麼證明呢?”她抬起頭,烏黑的眼珠裡,是一股安靜明亮的神氣。
在葉千沫的人生裡,沒有不戰而降的事情。
“那麼,這樣吧,”一直沒有說話的玟璐突然開口了,她的聲音輕柔悅耳,似乎只是隨口的一個建議,那樣的輕描淡寫。
“如果你可以爭取到請宿西雨為我們做開場s ow,那麼,就沒有人再有資格質疑你對社團的貢獻。”
葉千沫的眼眸微閃,唇角慢慢輕揚。
原來,這才是她們真正的目的。
包括不用考核,包括刻意挑釁。
因為她們和其他人一樣認為她和宿西雨的關係特別。
如果可以成功的邀請到他做開場表演,那麼話劇社會毫無懸念的取得勝利,她抬眸看了看笑容溫和的玟璐,心裡無法不佩服她的心思縝密。
“你真的很厲害,玟學姐,”千沫微微一笑,“難怪話劇社在你的帶領下,每年都可以成為學園祭的冠軍。”
玟璐輕輕抿唇,溫柔的笑靨,恬美異常。
“那麼,一切就拜託你了,千沫。”
C apter2 暗夜中的純色薔薇2
騎虎難下,大約就是現在這樣的感覺吧!
葉千沫重重嘆了一口氣,為什麼自己就這麼死要面子呢?直接認輸的話,現在就不用心煩了!
用力一甩頭,她立刻打消掉了這樣沒志氣的念頭。反正她本來也要去找宿西雨,把耳釘還給他。
他最近幾乎不在教室出現,所以當她流露出想要找他的意思後,金屬男立刻非常殷勤的告訴她,這個時間,他應該會在一個地方。
音樂教室。
一地明媚的陽光。
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弄著水藍色吉他,少年的指尖在琴絃上輕靈滑動,那一連串流淌而出的憂悒音符,彷彿一片片脆弱破碎的琉璃,在午後的微風中,靜靜飛揚著悲傷。
薄如蟬翼的透明紗簾隨風輕舞,淡淡的熒藍色,在他垂落眼眸的髮絲間飄拂,閃爍出迷離夢幻的光。
那些透明的憂鬱,似乎和陽光融在了一起,無所不在的充盈在每一顆塵埃裡,如此明澈的憂傷旋律,讓葉千沫不由的在門邊停下了腳步。
飛揚的音符中,有著眼淚和思念的味道,恍若一陣愛琴海的風,在瞳孔中吹拂出了一片溼潤的霧氣。
似乎是第一次,清楚看到了宿西雨霸道桀驁下的脆弱和纖細,透過音樂,那樣毫無遮掩,淋漓盡致的呈現在了她的眼前。
他的指尖停頓。
當最後一個音符在空氣中消逝,突然的寂靜,迅速在偌大的空間裡蔓延。
抬起眼眸,他看到站在門邊的千沫,表情開始慢慢變得有些玩味。
“你找我?”
“你知道的。”她的眼睛澄亮,猶如透澈的湖水,安靜明亮,“你知道我會來找你的。”
“為什麼我會知道?”他放下了吉他,偏過頭,感興趣地伸手託頷。陽光流瀉在他的身上,紗簾在背後旋轉輕揚,彷彿他是微笑著的天使,而紗簾,是他舒展開的純白羽翼。
那樣一幅畫面,唯美猶如盧浮宮內收藏的油畫。
他的眼神卻有些狡黠。
“我早該想到的,”她的唇邊有微微的笑意,幽黑的眼珠卻靜漠如水,“如果沒有你的允許,話劇社絕對不敢把北晨瑾的名字寫在社員名單上,你猜到那樣會讓我想加入的,是嗎?這場戲幕後真正的導演,是你才對。”
“你可以拒絕的,”他沒有否認,唇邊的笑意越發擴大,烏黑的眼眸裡,流轉著毫不掩飾的興趣,“可你,還是來了。”
“如果我不來,那就沒得玩了,”她微仰起臉,眼睛裡是針鋒相對的靈動笑意,“這樣你豈不是會很失望?”
“你是想知道我的目吧。”他快樂地笑起來,彷彿一個孩子發現了有趣的新遊戲。
“很簡單的,我可以為話劇社做開場S ow,但作為交換,你要在學園祭前的三個星期裡,做我的私人助理。”
“只是這樣?”好像比她預計的要容易接受。
“聽起來,你似乎很失望啊。”宿西雨壞笑著,帶些調笑的口吻。
他並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