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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這麼好的小姐為什麼不給我呢?你姑夫說你要就給你。今天早晨我又給他打了個電話,證實了一遍,沒問題。年齡稍大,也就四十出頭兒吧。”

“哪個國家?”汪虹問。

“荷蘭。”瓦哈洛娃說。

“荷蘭?”汪虹又驚又喜,“太好了,我正要去荷蘭呢!”

“大姑你快勸勸她吧,她發神經了。”李昌盛把汪虹要跟人去荷比盧德法的事兒講了一遍。

“那不正好嗎?”瓦哈洛娃高興的說,“本來我要約他來布拉格見面的,這下正好,你就說是專程去跟他見面的。”

李昌盛急了,“大姑你同意她去呀?跑丟了怎麼辦?”

瓦哈洛娃煩了,說:“一邊兒扒拉小算盤去,沒你的事兒。”

她把那位先生的電話號碼交給汪虹,說:“去了就打電話約地方見面,他叫魯道夫,因為特別愛吃豆腐,起了個諧音的中國名字叫‘滷豆腐’。這個人是很浪漫的,你要打扮一下再去見他。”

早晨九點,汪虹準時趕到比利時駐捷克大使館門口,吳力已經到了,正在陽光下燦爛地笑。

很痛快,當時便給了簽證。

那會兒還沒有申根協議,只有荷比盧三國可以用一個簽證,其餘的歐洲國家都要一個一個的籤。在德國使館和法國使館他們碰了壁——因為是中國人:拒籤。

汪虹一臉懊喪,可吳力卻像沒事兒一樣,仍然興高采烈。汪虹問:“拒簽了你還這麼高興?”他說沒事兒,只要有比利時簽證就行,去了比利時就有辦法,何曉潔本事大了。

汪虹和吳力提前一天飛到阿姆斯特丹,找了個小旅館住下,汪虹便給滷豆腐先生打電話。汪虹自報家門,儘量把聲音弄得溫柔嬌嗲,那滷豆腐先生一口略嫌生硬的漢語,聽得出已經喜出望外。他當下約好晚上見面,“你到梵·高紀念館來——梵·高你知道嗎?太好了,你是大學生嘛,當然知道梵·高了。梵·高紀念館右手有一條小巷,往裡面走大約兩百米,你就到了一家很地道的中餐館兒。我在那裡請你吃晚飯——那家餐館兒的滷豆腐做得好極了。吃過晚飯我帶你去看阿姆斯特丹美麗的夜景,阿姆斯特丹的夜景特別迷人,我陪你乘船在運河裡航行,我們並肩站在船頭,讓夜風吹拂著你黑色的長髮——你是長髮嗎?好極了,只有長髮飄散的東方女孩兒才配得上阿姆斯特丹的浪漫夜晚。好了,晚上六點,不不不,我求求你,你絕對不要告訴我你長的什麼樣,個子有多高以及穿什麼樣的衣服。讓我去感覺你,那才是真正的浪漫,你同意嗎?‘眾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我不問你這是誰的詞,你當然知道。”

汪虹想:好傢伙,還不知能不能受得了他的浪漫呢!

吳力邀她出去轉轉,她謝絕了,說想睡覺。要應付一夜的浪漫,不養好精神哪兒行呀。睡了兩個小時,醒來一看是下午四點半,趕緊捯飭吧。淡淡地塗了唇膏,細細地描了眉毛,稍稍地擦了粉,脫下揹帶牛仔褲,換上一襲緊繃繃的紅色天鵝絨旗袍——這是瓦哈洛娃提供的道具,據說當年她就是穿著這件旗袍在吳和麵前嫋嫋的那麼一走,傻小子立馬分不清東南西北。脫下那雙四季不離腳的旅遊鞋,換上幾乎從來沒穿過的義大利高跟兒皮涼鞋。試著走了幾步,彆扭得沒法說。更要命的還是這件旗袍,才穿了十幾分鍾,汪虹就覺著缺氧,呼吸困難。

沒法子,忍吧。

五點多了,汪虹下樓,在大廳裡迎面撞上從外面回來的吳力。吳力大吃一驚,說:“我還奇怪你為什麼不出去玩兒呢,原來有約會呀!”

汪虹歪頭一笑,不置可否。

吳力說你等等,他倒退幾步,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我想起陳毅來了。”他說。

“哪兒對哪兒呀?”汪虹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吳力走到她面前,“陳毅乃蓋世英雄,身經何止百戰?當年在新四軍營地第一次看見張茜,竟不能自持,回到帳中便草就一首七絕——‘紅光照眼意如痴,愧我江南統銳師!卅載豪情今何在?輸與紅芳不自知。’”

汪虹瞪他一眼,說:“你就別發神經了!”

吳力說:“不知你有沒有雅量?我想給你提點小小的意見。”

“說吧。”

“既然穿這樣一身兒行頭,看人就不能像你剛才那樣直眉瞪眼的。要慢慢地、好像不經意的其實卻火辣辣的一瞥懂得‘含情脈脈’這個詞兒嗎?”

汪虹笑盈盈地注視著他,眼睫毛還一眨一眨。

吳力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