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主英明,是阿奴瞎操心了。」阿奴放心了,澄藍的眼睛充滿崇拜。
「不過西門儀辦事比我想像中快,看來要計劃要加緊進行了。」沉吟。
「啊影主要親自接近西門儀?」
「嗯。」
「可是,萬一影主的身份讓他識穿了」阿奴擔憂地道:「西門儀是花叢中的老手,影主的偽裝光看著還可瞞得過,但若距離太近,或有肌膚之親」
「阿奴!」
「阿奴僭越了。」低頭。
「阿奴」日影嘆了口氣,柔聲說:「有些險我們不得不冒,再說,我自會小心行事,你不必擔心。」
「可是西門儀他」
「放心吧,要對付一個男人,最高明的手段是若即若離,讓他可望而不可得。」
日影微微一笑,星亮的眸子閃著智慧的光芒。
翌晚。
「西門公子你又來了啊。」阿奴淺淺地笑。
「來看阿奴姑娘的表演嘛。」西門儀展現他的招牌笑容。
「是麼?那公子慢慢坐,阿奴表演完了再來陪公子聊天。哎喲,影主兒到了城東市集,人家好無聊呢。」
西門儀心領神會。
「阿奴姑娘,在下忽然想起有要事在身。今晚不能奉陪了,改天在下定當帶些有趣的玩意來跟阿奴姑娘陪個不是。」
城東市集。
映月樓的頭牌舞姬在人潮中穿梭,引來路人側目。
「咦,這個不是月影麼?」坊間響起竊竊私語。
「我十天前看過她表演的霓裳羽衣舞,她的舞姿可真教人傾倒啊。若是給我看一眼她輕紗下絕色的臉,聽一聽她動人的聲音,減壽十年我也願意。」
「聽她的聲音?你沒聽說嗎?她是啞的。」
「什麼?月影是啞的?」驚叫。
熱鬧的市集瞬間死寂。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那抹雪白的身影僵住了。過了好一會,才垂著頭,若無其事地疾走。
「等一下,美人。」每個城裡總會流氓痞子,揚州城裡龍蛇混集,當然不例外。不消片刻,幾個獐頭鼠目的漢子已把弱女團團圍住。
「咱們兄弟剛才打了個賭,賭月影姑娘你臉紗之下,到底是美如天仙,還是醜到見不得人。所以嘛,為了公平起見,請你當眾除下臉紗。」
長眉一蹙。
「如果月影小姐不願意可以『出言』拒絕啊,你不說話,我們就當你同意了。」
「對啊,不同意你可以『說』的,我們不會勉強。」一陣輕挑的笑聲。
「小姐既不作聲,就是同意羅。可是又不動手,莫非想俺們代勞?好吧,那讓俺替你脫!」油膩膩的手一抓,輕靈的身形側身避過,還以被巧勁把無禮之徒摔了個狗吃屎。
眾流氓大怒,打個眼色竟一擁而上。
途人看著幾個漢子惡形惡狀地欺負一個姑娘,月影雖然身手靈活但也撐不了多久,都不均感到同情。可是要他們出頭嘛,小老百姓可不敢,唯有祈求那個英雄好漢突然出現,為佳人解困吧。
「你們在玩什麼啊。」隨帶笑的聲音,白衣翩翩的佳公子越眾而出。途人回頭,看到是他都鬆了口氣,有西門公子出現的地方,就沒有被欺凌的女性。
「西、西門公子。」幾個流氓臉色一變,顫聲說:「俺們只是跟月影姑娘開開玩笑,打個小賭已而。」
「打賭?」挑眉,西門儀笑道:「本公子最愛打賭了。」
「西門公子也是同道中人啊?那下次一起玩兩手。」冷汗。
「不用等下次,就今次好了。」修長乾淨的手往兩個流氓肩上一搭。「把褲子脫下來。」
「西門公子」哀告。
「本公子剛才跟朋友打了個賭,賭你們幾個有沒屁眼。你們不脫,難道存心讓本公子輸了場子!」冷喝一聲,不怒而威。
在眾人鬨笑聲中,幾個流氓掩住屁股,灰頭土臉地溜走。
西門儀哈哈大笑,故意說:「幾個癩蝦蟆也妄想一睹月影姑娘絕世姿容,真是不自量力。姑娘不理睬他們是對的,姑娘的仙音豈是他們配聽。」
「哦,我就說嘛,月影怎可能是啞吧。」
「連西門公子也說她的聲音好聽了,只是不輕易給咱們小老百姓聽。」眾人又再私相傳頌,適才的『謠言』不攻自破。
西門儀朝著心儀的美人邀功似的笑,但美人卻冷然轉身而去。
西門儀的笑臉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