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修長的太刀被漆黑的刀鞘緊緊的封印,安靜的靠在床頭邊上,微微一震,道:“你們人類,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我不明白你們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她奇怪,你更奇怪,你們都有病吧?”
慕容雅的訴說,冥鳳不知道丫頭能不能聽到,可她卻是聽得一清二楚,丫頭明明不願意,卻強忍著心痛的感覺,將那小子往外推,而慕容雅明明知道這丫頭如果醒來,她沒有勝算,卻留著淚水祈求丫頭醒來。
她們心裡明明不願意去做,不想去做,卻都做出了與意願相反之事。不願意的事情,不去做就是,不想的事情,不去做就是了,沒有外人強迫她們去做,但是他們卻自己強波自己忍著痛苦去做,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你不是說過自己曉知天地嗎?你不是說過自己力可通天嗎?你不是說過自己敢逆上蒼嗎?你不是說過自己可屠神噬魔嗎?連天地、神魔都無懼的你,為什麼救不了姐姐大人?”慕容雅拿起太刀質問道,她知道這柄太刀不是凡物,但為什麼無所不能的它,現在也只能無能為力的看著姐姐大人逝去。
“破天劈地,毀滅一切,並不等同開天闢地,創造萬物。我能屠神噬魔,並不等同我能救死扶傷,況且這丫頭的病是靈魂上的缺陷,天生如此,無藥可”
冥鳳頓了頓過,道:“就算真的有藥可就,但你們也找不到那藥,就算找到也沒有資格拿到。”
慕容雅還沒有開口詢問,房間木門‘啪’的一聲被人強行開啟,一個銀髮及地,滿身被符文所覆蓋的人衝了進來,停在了床邊,看真沉睡中的丫頭,彷彿中了定身術,一動不動。
此人雙目泛起銀紫色的血芒充滿野性,濃密觸地的長髮掩蓋了面容,裸露出的肌膚被密密麻麻的符文所覆蓋,正散發淡淡的光輝,如森山野林出來的怪人,渾身上下充滿野性的氣息。
“是誰擅闖茶館?”在銀髮怪人出現下一秒,茉莉、古月、斷崖和富嚴傑緊隨其後現身,將怪人重重包圍,目光凝重,帶著深深的忌諱。
來者目的明確,就為丫頭而來,剛才眾人敢察覺到此人氣息,結果還未來得及出手攔阻,便已被其突圍而入,此人毫無氣息傳出,修為讓眾人捉摸不透,任何魂感靠近此人都如石沉大海,連浪花都濺不起來便杳無音訊,他們的法則在此人身上,彷彿失去了作用。
“你們等一下”慕容雅喊道,因為她聽見了此人的聲音,雖然帶著野性,可依然有著一絲熟悉。
“喵~”軟綿綿的喵叫聲,打破了詭異的氣氛,一頭毛茸茸的金毛小貓,從濃密的銀髮中鑽了出來,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眾人。牙歪了歪腦袋,似乎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面對主人彷彿如臨大敵一樣。
“牙?!”茉莉驚訝道,那豈不是說這銀髮怪人的身份是
在眾人注視下,怪人那一頭長及地下的銀髮迅速回收變短,裸露肌膚上密密麻麻的符文也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了本來的面貌,五十年的風雨歲月,並沒有在這張剛毅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鄭峰看著沉睡中的丫頭姐姐,那平穩的呼吸,紅潤的氣色,一切就如尋常人無疑,唯有靈魂的波動起伏微弱如靜止,一旦靈魂靜止,哪怕活著也等於死去,存活的肉身沒有靈魂,只能說是一具空有其表的外殼,猶如玩偶。
雪白的秀髮散披床單上,每一根蒼白的髮絲就像一根根無比鋒利的尖刺,狠狠扎入了鄭峰的心臟,他究竟離開了多久?真的只是五十年嗎?為何歲月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卻讓丫頭姐姐華髮早生,陷入永恆的沉睡之中?誰能告訴他,他不在的歲月裡,在丫頭姐姐的身上發生過些什麼?
看到鄭峰的出現,眾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時隔五十年,鄭峰平安成聖出關,這本應是一件值得眾人慶祝之事。
可惜,天意常弄人,紅顏多薄命,誰能預料到,最後的結果會是如此
丫頭多年來竟一直身患暗疾,卻不曾被他們所知,將此事默默埋藏在最深處,只為不想讓某人為他而擔心。
此刻,慕容雅看到鄭峰的雙眸中,唯有沉睡的那人,她明白了她們永遠也沒有可能贏過‘她’,不管‘她’是死是活。
鄭峰當著眾人面前抱起了丫頭,動作很輕,很柔,彷彿只要稍稍重手一點點,就會驚醒沉睡中的人兒,他溫柔的看著懷抱中的丫頭,對房內所有人宣佈道:“我要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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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零零九章 最美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