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個武道高人,也就站在一旁,沒有打擾。
等紫嬰壓住傷勢,再睜眼時,瞧見謝青雲像個小哨兵,小腦袋緊緊盯著寧水河,雙拳也握得緊緊的,不由抿嘴一笑,心中一動,問道:“方才為何不要命的救我?”
“呃,夫子好了?”聽見紫嬰的聲音,謝青雲這才轉過頭來,面上的緊張也消退了許多。
“自然是好了。”紫嬰臻首輕點,跟著忽然佯怒道:“夫子問話,還不回答?”
“嗯,這個,夫子的命當然要救。”謝青雲撓了撓頭:“不過方才我沒想那麼多,也不知道會丟命,見那麼大的水龍過來,就去擋了。”
“那要是有時間給你想呢?”紫嬰肅容,接著問道。
雖然不明白夫子為何忽然間這般嚴肅,謝青雲還是想了想,認真道:“當然也要救,夫子有恩於我,有恩於白龍鎮,拼了命也要護夫子周全。那水龍過來,我若能擋那麼一下,夫子或許能跑,要是跑不了,做弟子的死在夫子之前也是應該。”
“很好。”紫嬰不再掩飾笑容,重新笑了:“謝青雲,想知道我方才那一拳從何而來麼?”
八歲的謝青雲很用力的點頭,腦袋上的水珠兒都給點飛了起來,夫子這樣的拳勁、拳技,他當然是極想知道的。
紫嬰微笑:“給你尋個師父,拜了便知。”邊說邊把掛在腰間的葫蘆去了下來,鄭重的放在地上。
小少年能不要命的去擋那水龍,就已經讓紫嬰下定了決心。
那兩個問題,小少年先回答沒有想就這麼做了,足以說明他有著善勇無畏的性子,隨後回答想過也要這般做,表明小少年尊師、重師。
只憑這兩點,哪裡還要再去謹慎什麼,紫嬰當機立斷,就要替夫收徒。
見夫子如此這般,謝青雲卻迷糊了,撓了撓頭,看著那葫蘆,心說師父就是個葫蘆?
“想什麼想,你師父是我的夫君,已經離世了,這裡面是他的骨灰。”紫嬰的語氣裡聽不出傷感,反倒似是因為替鍾景收了好弟子,而有幾分欣然:“他和我一樣,都是武者,和你爹書中說的大英雄不相上下。”
謝青雲向來信紫嬰夫子,聽到這句,再沒二話,納頭便拜向那葫蘆,行了拜師之禮,隨後又對著紫嬰行了拜師孃之禮,做好一切,就那麼跪坐著,瞪著眼睛瞧著師孃。
紫嬰明白這小子的心思,就把自己和鍾景的身份大略的說給謝青雲聽了,又把大半年前鍾景慘死的事情講了,最後言明自己的身份對誰都不能說,免得仇家尋上門來。
“那惡人真該死。”紫嬰說得簡單,謝青雲卻聽得心情跌宕,聽到最後下意識握緊了拳頭,“可是弟子”話到一半,謝青雲嚥了下口水,就說不下去了,他想到自己無法習武,連師父、師孃都對付不了的仇敵,他就更不行了。
紫嬰摸了摸小少年的頭:“這仇不用你報,十年之後,我的傷就可以復原。另外說好,我只能教你些粗淺武技,至於用力技巧,修成武者什麼的,因為你的元輪,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讓你做夫君的弟子,主要是讀他的書,學他的道理,即便武藝不成,也照樣能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你可願意?”
謝青雲聽了,一點沒猶豫,不住的點頭。
紫嬰奇怪:“你點什麼頭,拜了武者為師,不能習武,還要守住秘密而不能四處炫耀,你還點頭?”
“做了師父的徒弟,跟了師孃,師孃的那些個寶貝書總可以給我看了吧,《荒獸雜記》、《武國英雄志》還有《東州遊記》”謝青雲說得眉開眼笑,想想都美:“再說,有武者做師父師孃,就算不能說,就算藏在心裡,那也痛快得很。”
紫嬰淺笑,看了看葫蘆,又看了看天,她對著鍾景笑。
小少年心思通透,又問師父這麼死了,為何不報隱狼司,讓隱狼司追查。
紫嬰聽後,便說了一樁奇事。狼令和狼衛的神魂氣機相連,但凡隱狼司狼衛離世,隨身的令牌必然是會碎的,同時揚京城隱狼司總衙對應的一塊令牌也會碎裂,以通報狼衛遭到不測。
可鍾景隨身的狼令儲存完好,到現在隱狼司也不知道鍾景已死。紫嬰曾聽鍾景說過,這世上有一種法門能讓人死後的神魂存於世間,這法門若是讓惡人得到,去祭煉活人的神魂,定是一樁大禍害。
所以紫嬰懷疑鍾景多半是身死而魂未滅,只是不知道現在處於一種什麼樣的狀態。紫嬰仔細想過,那蒙面仇敵能對鍾景如此熟悉,這事和隱狼司怕也有著關聯。想要查出真相,得等她傷勢痊癒才方便行動。而遊狼衛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