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這樣的江湖人,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寧願戰死在敵人的腳下,也不願一輩子留下話柄,活得沒有尊嚴的讓人恥笑。
掌再揚!
曲金髮的雙掌泛起一片殷紅,再度揚了起來。
這一擊如果出手,小飛俠除了命喪當場外,恐怕已沒有第二種情況出現了。
有種毅然赴死的神情出現在小飛俠的臉上,他努力壓制住胸口上湧的氣血。緊緊捏著拳頭,雙目瞪視著對方。
他有了最壞的打算,卻也準備攻出最後的一擊。
在場的人想不到,曲金髮更想不到。
他們全想不到一把軟劍會從曲金髮身後的竹簍子裡刺了出來。
當曲金髮驀然感到後背一陣刺痛,他已一個踉蹌承受不了地前衝了數步,撞倒在一張桌子前。
每個人都傻了。
他們就像看到鬼一樣的望著那支竹簍子。
軟劍縮了回去。
竹簍子蓋子一掀,站起了一個身長不及三尺的人。
這個人有著畸形的身材,是個少見的侏儒。他跨出竹簍子,手裡提著和他差不多高的軟劍,臉上有著說不出來的詭異表情。
他望了一眼小飛俠,然後慢慢走到曲金髮面前。
“我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你來到我的身旁。”那侏儒盯著一臉痛苦的曲金髮道。
“你你是誰?”曲金髮氣若游絲道。
“一個隱形的殺手。”
“可可是我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我一向是支伏兵,是著暗棋,躲在見不得人的地方。”
“你你為什麼要殺我?我我已快完成完成任務下”
“那是你的事,我只知道誰殺了我弟弟,誰就要償命。”
“誰?誰是是你弟弟?”
曲金髮問完後便驚恐的望向那貨鼓郎,這才發現他們兩人竟然神貌酷似。
曲金髮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他在一陣抽搐後,身體便寂然不動。
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來,他是死得多麼無奈,多麼不甘心。
花揚雪生怕這侏儒會對小飛俠採取不利的行動;她不看痕跡地來到小飛俠身旁,雙眼戒慎恐懼地緊盯著對方。
那侏儒望了花揚雪一眼,說了一句令人意外萬分的話:“你們可以走了。”
花揚雪有著太多的疑問在心裡。
她好奇地問:“為什麼?”
那侏儒來到貨鼓郎的屍體旁,眼中泛著淚光道:“我已報了仇。”
“難難道你不是張百萬的人?”
“我弟弟才是,我只是在意誰殺了他,張百萬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有些明白了。
不過花揚雪仍不放心道:“那麼這個村夫呢?”
“他是誰?我不認識。”
在這世上有些人永遠活在陰暗裡。他們不敢見人,就像這侏儒一樣,離開了貨鼓郎,那他只有一條死路。
花揚雪扶著小飛俠,還沒走到門口,他們就聽到一聲悶哼!
迅速的回頭,小飛俠和花揚雪全呆住了。
只見那侏儒用自己手中的劍刺穿了自己的肚子。
他緩緩地倒在貨鼓郎的身旁。
臉上竟然浮現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彷彿他已找到了失落的東西,也彷佛一個流浪漢在飄蕩多年後回到愛人的懷抱裡一樣。
花揚雪懂得醫理。
她身上也帶著有一些傷藥。
小飛俠吃了她的傷藥後,已經覺得好了許多。在一陣嗆咳之後,終於吐出了胸中一口積血。
“嗯,這淤血吐了出來,你的內傷可以說已好了大半。”
悽然一笑,小飛俠道:“好在有你這女神醫在旁,要不然我就慘了。”
花揚雪道:“你也實在太令人氣憤了,明知道不是曲金髮的對手,為什麼還要答應他拼鬥?”
小飛俠嘆了一聲道:“你不明白一個殺手的心理,當他們遇上這種事的時候,根本沒有第二種選擇。”
一瞪眼,花揚雪道:“你已不是殺手。”
“就算一個江湖人,稍稍有一點骨氣也就不能逃避,更何況曲金髮連貨鼓郎都能殺,只為了不願見我毫無抵抗的任人宰割。”
想想也是,花揚雪也就不再數落小飛俠。
“一個人的生死真的有命。”
見小飛俠如此感嘆,花揚雪不覺問道:“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