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吐了一口氣，淡聲道。

“要麼回頭是岸，要麼徹底沉淪。回頭是岸，等於懺悔一切。徹底沉淪，等於冷化心靈。這兩條道路都可以令你獲得新生。”萬骨枯沉聲道。

“如何回頭是岸？如何徹底沉淪？”龍傲冷笑。

“仙界的禁地有一塊淨心池，只要跳進去，任何怨恨都會消除，不過有一個代價那就是形神俱滅。”萬骨枯冷聲道：“另外，魔界的禁地有一條地獄路，走過地獄之路時，以前任何痛苦、恐怖、怨恨的事情都會逐漸浮現，然後慢慢侵蝕你的身心，最後讓你的承受能力達到極限，所謂物極必反，如果能挺下來，那麼便能徹底冷化心靈，世間的任何喜怒哀樂都無法讓你有任何的變動；如果你挺不下來，那麼要恭喜你，你可以徹底逃離噩夢了，世間的任何一切本來就只有消失才是永恆！”

龍傲聽後無語，低頭轉身緩緩離去。

蕭天玄聽後也是無語，他凝視萬骨枯，只見萬骨枯的嘴角不時浮現自信、昂揚的微笑。

此刻，蕭天玄覺得萬骨枯不僅是一個智慧超群的人，更是一個聖明的指引者。

龍傲邁出去的步伐很沉重，但是全身的氣息平和、順暢。這一點蕭天玄察覺到了，萬骨枯當然也察覺到了。無論龍傲選擇哪一條路，他都會得到解脫。

龍傲已經離開很遠，蕭天玄和萬骨枯一直在沉默。微風飄飄，陽光柔淡。

過了許久，蕭天玄對著萬骨枯笑了笑，問：“你怎麼會來這裡？”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會來這裡的。”萬骨枯凝視蕭天玄，冷聲道。

蕭天玄也凝視萬骨枯，忽然之間他想起了雅風，於是不由地苦笑道：“是啊。你應該來的。雅風呢？”

“回魔界了。”萬骨枯道：“我派人送她回去的。”

“她是心甘情願的嗎？”蕭天玄冷聲問。

“是的。”萬骨枯平靜地道：“兄妹之間一向都是坦誠的。”

“哼哼。”蕭天玄淡笑，但空空的右手早已握緊。

“你的智慧很高。”過了片刻，蕭天玄平和地看著萬骨枯，平和地道：“剛才聽你講的那些話，好像你親身經歷過一樣。”

“我從來經歷過。”萬骨枯淡笑：“那些話只是我的試驗品。”

“試驗品？”蕭天玄問：“什麼意思？”

“理論結合實踐才是王道。我雖然有很多的理論知識，但也要以實踐為主。”萬骨枯道：“如今有這麼好的實踐機會，我當然要好好利用了。”

“你是一個真正的人魔。”蕭天玄道：“好像世間任何一切都無法逃脫你的掌握一樣。”

“不。還是有例外的。”萬骨枯淡笑道。

“什麼例外？”蕭天玄問。

“比如說到現在我都還沒有了解到你的詳細資料。”萬骨枯淡淡地道。

“是嗎？”蕭天玄淡聲道：“對了，你怎麼會離開魔尊的身邊？”

“因為魔尊正在做只能他一個人做的事。”萬骨枯道。

“是嗎？”蕭天玄道：“他什麼時候有空？”

“他現在就有空。”萬骨枯淡笑道。

“哦？”蕭天玄淡笑：“他在哪？”

“在仙界。”萬骨枯微笑道。

“他去了仙界？”蕭天玄似乎明白了什麼，道：“想不到他這麼快就行動了。”

“是的。雷厲風行一向是魔尊的作風。”萬骨枯道：“而且一向都是做有把握的事。”

“你會離開魔尊的身邊，就說明你們的事情做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蕭天玄道。

“的確是這樣。”萬骨枯點頭微笑。

“那麼你覺得我現在應該去哪裡？”蕭天玄認真地問。

“我覺得你應該去仙界，去好好看看。”萬骨枯微微一笑。

“看什麼？看你們的勝利成果？”蕭天玄冷笑。

“其實我們沒有成功。”萬骨枯淡聲道。

“的確。”蕭天玄微笑：“仙界如果輕易被你們覆滅，那麼千百年來就不會有無盡的爭鬥了。”

萬骨枯淡笑不語。

“不過我相信你們一定做了許多出色的事情。”蕭天玄道：“我的確要好好去仙界看一看。”

“你現在去也許還能遇上魔尊。”萬骨枯用提醒的語氣道。

“你希望我和魔尊打一場嗎？”蕭天玄問。

“當然，老實說我很想知道你的實力。”萬骨枯悠悠地搖搖紙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