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情況跟好漢們一說,林沖嘆道:“既然如此,後天的事還是我去吧,我們總不能讓一個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代表梁山出戰。”
寶金看著方鎮江忙碌地身影,感慨道:“我倒是挺羨慕他,至少他知道自己只是方鎮江,是個苦力,所以他很快樂。”
扈三娘本來一直是不搭理寶金的,這時忍不住
一眼說:“你一個和尚怎麼那麼多愁善感呀?”
寶金苦惱地搖著頭說:“我也不想啊,可問題是兩輩子的記憶實在太煩人了,上輩子當和尚,每天不誦經睡不著,這輩子當工人,每天不聽崔健睡不著,現在好了:每天晚上看著《金剛經》聽新長征路上的搖滾——我已經失眠一個禮拜了。”
不少人都憋不住樂了起來,扈三娘捅捅安道全說:“安神醫,你不是能配能讓人忘記煩惱的藥嗎,給他一副。”
安道全道:“我這個藥喝下去煩惱固然是忘了,就怕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的。”
寶金立刻雙掌合十道:“斬斷塵根大徹大悟,安先生髮明的這種藥功德無量,敢問配方複雜嗎?”
安道全有點不自在地說:“也不復雜,砒霜和在香油裡拿著大頂喝,只要一口就全忘了。”
我說:“死了?”
安道全篤定地說:“死不了,但是也動不了也不能想事情了,人就留一口氣兒。”
寶金喃喃道:“不能動不能想事情就留一口氣?靠,植物人啊!”
安道全:“咦,這個名字倒很貼切!”
最後好漢們就這樣離開了方鎮江,雖然他們有99的把握那就是他們地武松兄弟,但是他們毫無辦法,作為一個現代人——就算是一個沒什麼文化的工人,也不會輕易相信轉世投胎的說法,即便是他忽然莫名其妙地有了一身的功夫。
但你不能因為一個人長得帥就說他上輩子是宋玉,不能因為一個人長得黑就他上輩子是張飛,不能因為一個人喜歡拍豔照就說他上輩子是登徒子,也不能因為一個人照著年畫拍老虎就說人家是周正龍
晚上,有一個別扭的席等著我去赴:金少炎請我和李師師吃飯。
上次談崩以後我就沒再指望見到他,金1已經在另一條路上越走越遠,我是後來才清醒地意識到他跟金2白了其實完全是兩個人,造成這種局面的根本原因就在於金2他多了一次死亡經歷,特殊的遭遇能徹底改變一個人,秦始皇因為這個變成了嬴胖子,劉邦因為這個變成了邦子,所以我倒也沒有太怪金
至於他為什麼忽然請我們吃飯我還是一頭霧水,只能猜測是金老太后做了工作,李師師地戲還在那樣慘淡地拍著,並沒見金少炎有悔改地意思。
當我和李師師步入餐廳地時候,金少炎果然很不尋常地起立迎接,雖然只是象徵性地往前邁了一小步,但這已經說明他的誠意。
金少炎滿臉帶笑地給我們讓了座,開門見山地說:“今天請兩位來是喜事。”
我和李師師誰也不搭他地茬。
金少炎只能乾笑著說:“我們決定對《李師師傳奇》追加投資。”
我嘿然道:“你是不是打算多僱幾個群眾演員好把背景檔嚴實點?你們的樣片我看過,皇家園林裡還立著詹天佑的雕像呢,你們要這麼拍也行,把片名改成《穿越之我是李師師》。”
金少炎有些不自然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還什麼都沒吃呢。
他說:“我們打算先追加5000萬的資金。”
李師師眼睛一亮,5000萬,在國內來說就不算小投資了,她忙問:“是真的嗎?”
金少炎這才恢復了姿態,微笑著說:“這還得歸功於王小姐精湛的演技,你們劇組拍出來的樣片我和幾個影評人看過了,發現王小姐真是一個實力派演員,而不是”
我插口道:“而不是那種一心想出名才纏著你的花瓶。”
李師師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腳,對金少炎嫣然道:“謝謝誇獎。”
金少炎說:“只不過劇情要稍微改動一下。”
李師師很認真地說:“哦,哪裡不合適了?”
金少炎道:“也不是不合適,故事情節其實沒有多大的改動,只是要加一些激情戲。”
李師師臉一紅,問:“那要加多少呢?”
金少炎道:“大概30分鐘左右。”
我問李師師:“你們這部電影拍出來一共多長時間?”
李師師低著頭說:“不到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