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支稜起身子,慢慢往車那出溜:“那什麼您走了。”金老太后一拍桌子,那倆拉狗地也不知道從哪又出來了,虎視眈眈地盯著這邊,我估計太后一發話這倆奴才比狗撲得還快。
金老太指著我很簡潔地命令道:“坐著!”
我乖乖坐好,一邊四下張望看有沒有別地出路。
“你為什麼拍他呀?把你奶奶我這挺好的喜事攪得亂七八糟。”
金老太暴露了太后兇猛地本來面目,我也只得很光棍地說:“因為你孫子得罪我了。”心說我要不拍那一磚,恐怕就不是亂七八糟那麼簡單了。
沒想到金老太忽然嘆了一口氣道:“我孫子我知道,是不太會做人,像他這樣遲早得吃虧,應在你手上,倒也算了了一樁心病。其實我的意思以後還叫你們交朋友,不過小金子那人你也知道,氣量小,容不得人,再加上他那對越老越不懂事的爹媽攛掇,你們好好的兄弟倆做不成了,要我看你也不像他們說的那樣,雖然說話貧不溜丟的吧,可也絕不是壞人。”
我估摸著太后不能夠放狗咬我了,立刻挺起腰說:“是吧,就您是明白人——他們肯定集體說我是流氓來著!”
金老太抽著煙,樂呵呵地說:“好些年沒人叫我大娘了,你這個孫子開始不認識我,但能把我一個‘下人’當人看,那就不能太壞。”
從“絕不是壞人”到“不能太壞”,我怎麼聽著這話開始有點往回出溜了呢?
金老太捏著煙問我:“我叫你孫子你不能有意見吧?”
“呃,不能,您叫吧。”
金老太繼續說:“自從你拍完小金子,這小子嘴上不說,可我知道他恨著你呢,我呀,就給他放了個話——”老太太把菸灰磕了磕,“我說他要是敢難為你我就饒不了他。”
這下我明白金1在醒了以後為什麼沒找我麻煩了,原來是背後有太后撐著我“小強子”呢!
我問:“我學校開業那天那塊匾也是您送的吧?”金老太點頭。
“為什麼您肯這麼幫我呢?”
金老太把煙屁在桌角擰滅,想了老半天才道:“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說出來怕嚇著你,或者聽完了你也該叫我老神經病了。”
我哈哈一笑:“您說吧,現在還真沒有什麼能嚇著我的。”
金老太頓了頓,悠然道:“我這番話,你最好聽好就忘,我之所以跟你說,是不想讓你認為我們老金家恩寡義絕,受著人家的恩還當白眼狼。”
我心一動,這話說的有點玄妙啊。
金老太繼續用那種悠長的語調跟我說:“我這個人吶,從小沒幹過壞事,但是眼睛不太乾淨,偶爾能看見些不該看見的東西,老人們說這叫通靈。”
我不禁身子一板,還真有點毛骨悚然的意思。
金老太一樂:“看,嚇著了吧?聽我跟你說,我跟那些真正能通靈的人還不一樣,我只是能在夢裡預見到幾天以後的事情,十有八九還算準,在我80大壽的前幾天,我老夢見小金子那天要出事,好像是開車撞了,哎呀那個腦袋呀——”
我忙一擺手:“您不用說了,像薩其馬一樣。”
這回輪到金老太吃驚了,她愕然地說:“你怎麼知道?”
我自知失口,忙說:“我瞎猜的。”
金老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你猜對了,就是像薩其馬一樣,我甚至還夢見給他辦喪事,一切都像是就在眼巴前一樣那麼真真的,連來了什麼人,具體怎麼辦的都能看見,而且這夢怎麼都醒不來,那幾天我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好象活在兩個世界。”
我心裡的驚訝簡直不能用言語表達,只能下意識地勉強安慰說:“那是您疼孫子,想多了。”
金老太的目光裡突然閃出一絲敏銳:“是嗎?等正日子那天我聽說小金子在上車之前被你拍過去了,我忽然是一陣輕鬆啊。”金老太死死地盯著我,一字一句說,“我覺得你是我們金家的貴人。”
話說到這份上,我忽然無語了,最後我只得敷衍她道:“我說句您老不愛聽的話吧,您這是封建迷信。”
金老太冷丁道:“你早點是不是吃的素合子?”
我大驚失色道:“你怎麼知道?”我很快意識到,既然人間有劉老六這樣的神仙,這老太太該不會是又一個天庭臥底吧?
沒想到金老太后笑眯眯,慢條斯理地說:“你牙上那個韭菜葉兒,我看的彆扭了一早上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六十六章 又見金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