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提示他:“在電視上見的?”
那人又看了我半天,一拍大腿:“想起來了,你是散打王!”
我這心才算徹底放下,暗暗擦著冷汗說:“對嘍——”媛見我裝腔作勢的,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倆年輕人一聽是我,忙湊上來問這問那,語氣裡透著討好,看得出他們也就是最下層那種混子,鬧不好是剛看了兩部《古惑仔》逃學出來的學生,其中一個還戴著眼鏡呢。
我腆著肚子接受完他們的膜拜然後拖著腔調說:“你們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
“幹什麼的呀?”三個人眼睛冒著小星星一起問。
老吳終於失魂落魄地開口了:“這是我們掌櫃,你們換的酒就是他的!”
三個小孩兒一聽不約而同地往後退著,其中兩個一左一右撒腿就跑,中間那個慢了一步,邊跑邊指著花壇邊坐的那個說:“不關我們的事,是他花錢僱我們乾的。”
本來我們這邊動靜不算小,可那位顯然是在出神兒,還在那坐著不動,也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我向他走過去,媛笑著問我:“你一個大男人出來混。就全指這張臉呢?”
我不屑道:“你懂什麼,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我來到那頭頭跟前,他對我的到來懵然無知,我只好挨著他坐下來,這小子手裡捏著本翻開地書,滿目憂傷地望著馬路上的車水馬龍,我遞了根菸給他,他隨手接住,哀惋道:“你說我就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我說:“是沒頭兒。”
這位感傷地嘆息了半天這才感覺不對勁。一扭頭見不認識我,問:“你誰呀?”
“我是逆時光酒吧的老闆。”
這位驚得屁股往邊挪了挪,回過頭去看。
我說:“別看了。就剩你一個了。”
這回他真的感傷了,嘆了口氣,低下了頭。
“說說吧,怎麼回事?”
他合上書,踢騰著腳下的小石子說:“我們跟你無怨無仇。也不是故意要害你,有個人給了我10萬塊讓我們這麼幹的。”
“誰?”
“不認識,從來沒見過那麼一人。”他見我瞪著他看,忙說:“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斜睨著他問:“那他們為什麼找你?”
這小子又有點神氣地說:“因為這一帶我混得最好。”他往對面一指說,“我是咱們三中的扛把子。”我這才看見對面就是我們這地第三中學高中部。
這回我生氣了。站起身來喝問他:“你給老子說你上幾年級?”我之所以生氣是因為這小子看上去比我小不了多少,要說他還在上學打死我也不信。
他低著腦袋說:“高三”
我把包舉在頭頂再次厲聲道:“你多大了?”
“26了——”說完這句話他忙補充:“我復讀了8。”最後他黯然地說,“現在帶我們的班主任是我當年的同桌。”
媛再也忍不住了,轉過身去咯咯笑了起來,我也給氣樂了,見這小子沮喪得快哭了,我憋著笑,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問:“怎麼稱呼啊兄弟?”
“范進。”
我踢了他一腳笑道:“難怪你小子考不上呢。”
范進苦著臉說:“大哥我能走了嗎,那人我真不認識。”
我知道他說地應該是真的,看來這次換酒事件跟扣押劉邦事件是同一個人乾的,目的就是給我添堵,不過這人肯定比我有錢,出手就是萬,他跟我作對,到是使不少小混混先富起來了。
范進見我不表態,忙說:“要不我把那錢也給你,不過得事先說好。買劣質白酒的錢我們得拿回來,那人說了。是讓我們換酒不是兌水,所以我們買了好幾車散裝酒呢。”
我失笑道:“你拿著吧,復讀這8也沒少花吧?”媛也笑著插嘴:“就當是你這麼多年執著地回報吧。”
“那我走了啊。”說著范進抬屁股就要
我喝道:“站住!”
范進可憐巴巴地看著我,等著我發落他。
“把我的酒倒騰回去再滾。”
范進乖乖拿起管子把酒倒回去,這時我才得空看了一眼老吳,老吳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涕淚橫流說:“蕭總,你不要開除我呀,本來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願意幹這種事情,可他們說我要敢告訴你我姑娘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我說:“你姑娘?”
老吳抹著眼淚說:“她也在三中上學,快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