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口處木蘭探出滿頭是泡泡~說:“小強,怎麼沒水了?”
“啊,不會吧?”我邊往樓上走邊說,忽然站在原地問花木蘭,“你穿著衣服呢吧?”
花木蘭往出一探身子,原來已經穿戴整齊。只是頭髮上全是泡沫,我長出了一口氣,跟著她走到衛生間,我以為是她不會用熱水器,結果一看才發現:媽的居然停水了!
太給21世紀抹黑了!剛剛才吹的牛,關鍵時刻掉鏈子。
花木蘭捋著黏乎乎的頭髮說:“這怎麼辦?”
我只好提起水桶說:“你蹲下。我幫你衝。”
花木蘭蹲在浴缸旁邊,邊讓我幫她沖洗頭髮邊說:“你們平時洗澡都得湊齊兩個人嗎?”這句話要讓自來水廠廠長聽見不知道會不會引咎辭職。
木蘭邊說邊揉弄著頭髮,脖頸處一片白膩,我打岔道:“花姐,當年在軍隊裡你洗澡什麼的都方便嗎?”
花木蘭道:“嗨,當兵的時候天天跋涉累地要死,都是偷個空找個沒人的地方擦一把了事,後來當了先鋒官,一個人一頂帳篷,這才好點。那日子口每天就是惦記著跟人拼命,誰有工夫在乎身上髒不髒?”
我一愣,一個女孩子,在戎馬倥傯的歲月裡,不但要天天跟窮兇極惡的匈奴廝殺,還得提防戰友識破自己地性別,做披著羊皮的狼難,做披著狼皮的羊更難吶。
花木蘭抬眼看著我,問:“你怎麼不倒了?”
原來我一呆手上的活也停了,我急忙繼續幫她澆頭髮,說:“我就是挺感慨的,咱倆經歷差不多——”
花木蘭詫異地看了我一
管不顧地站起身來:“你也是女的?”還不等我說話胸口重重摸了一把,然後喃喃道,“比我還平,怎麼裹的?”
我拿開她的手,鬱悶地說:“我是如假包換的爺們!”
“那怎麼說”
我低著頭道:“小學時候文藝匯演,我們班男生比女生多倆,隊伍排不齊,我那會頭髮長,到演出那天老師就給我畫上紅嘴唇扎著小辮兒把我拉到女生那排了,反正觀眾和舞臺離得老遠也沒人能發現。”
花木蘭呵呵一笑:“那你也算為集體立功了。”
“是,最後老師還特意給我開地批鬥會。”
“批鬥?你不是小功臣嗎?”
—
“我要不帶著外校的小女生上廁所確實是功臣。”
“怎麼回事?”
“外校的女同學想上廁所不認識路,我給當嚮導來著。”
“那怎麼了,你不是在幫助別人嗎?”
我感慨良深道:“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跟著進去了”
木蘭不愧是軍人出身,神經比較大條,問:“你進去幹嗎?”
“從來沒進去過,好奇。”我追憶往事,款款道:“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想進去,可是那個外校的女同學她說一個人不習慣,非要我陪著她。”
木蘭想了想道:“哦對,你當時也是女孩兒打扮,那後來怎麼被人識破了,你不會是站著尿的吧?”
我抓著頭髮痛苦地回憶:“我沒尿——我進去以後才發現女廁所根本沒尿池子,主要是給我化妝的女老師在裡頭蹲著呢”
木蘭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她隨手抓過毛巾擦著頭髮,拍著我肩膀說:“我還說女孩子要長成你這樣怎麼嫁人呢。”
我小聲嘀咕:“那是你沒見我們家包子。”
“什麼,誰是包子?”
我苦著臉道:“我沒過門地媳婦。”
木蘭忙問:“是不是讓你帶路那個小女孩?我看她除了你也不能嫁別人了。”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我摸著下巴想:是呀,當初那女孩兒長得多水靈,怎麼就忘了聯絡了呢——看來還是古代好,一個女人被男人沾衣捋袖之後不自殺就得嫁給這男的,我要是生在那個時代每天掄著王八拳在街上逛兩圈,哪個月不收幾百老婆?
我笑眯眯地說:“花姐,照你這麼說你洗澡的時候都被我看了是不是隻能嫁給我了?”
花木蘭一點也不生氣,風趣道:“不先把進男廁所的毛病改了我還不能嫁人。”她問我,“你是不是快成親了?”
我正色道:“對了,正好跟你說這事,我們那口子回來你就跟她說是我表姐,特意從外地趕來參加我們婚禮的,她什麼也不知道”我把包子的情況跟她一說,花木蘭點頭道:“行,那你以後就叫我姐吧。”
我們來到樓下,花木蘭往沙發上盤腿一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