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覺起來什麼也不記得了。
我正傷感呢,時遷扒著窗戶跳進來了,把我氣得罵:“你能不能走門?”
時遷納悶地看了看我,說:“你怎麼在我房間?”然後他爬在玻璃上往旁邊看了一眼,忙向我揮手致歉,“不好意思,走錯了。”
等他過去了我才反應過來:這可是三樓!這小子,也不知道把送給教育局長那把刀給我“拿”回來沒,還有上次在電影院房頂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他也沒來得及問。
我一看錶下4了,於是起床,準備去看看有什麼事沒,走廊裡空蕩蕩的,好漢們有一部分逛街去了,剩下的應該在睡大覺,沒有追求的土匪真幸福啊。
我來到體育場,下午的人少了很多,明天有比賽的隊伍幾乎都去養精蓄銳了,來的人不是觀眾就是拉拉隊,我上了貴賓席,進去一看,一個我們的人也沒有,只有一箇中年人帶著個小孩子坐在第一排,那小孩大概小學二三年級模樣,正趴在桌子上認真地做作業。
那中年人一看我手裡提著鑰匙,窘迫地說:“對不起啊,我看這裡門開著,天又太熱,就領著孩子進來了。”我說:“沒事,這本來就是給人坐的嘛。”93b303
我跟他聊了一會,才知道他是附近一所小學的體育老師,痴迷武術,學校給發了張入場券於是就帶著孩子來了。我摸了摸那小男孩的頭,發現他在畫畫:一個怒目橫眉的小人叉著腰,正在和一個三角眼,比自己高出三倍有餘的妖怪對峙。雖然筆法拙劣,但那小人憤怒和毫不畏懼的神態到是很活靈活現,我問他:“你這畫的是誰呀?”
小男孩頭也不抬說:“是爸爸。”中年人笑了,很欣慰。
我又指著那個三角眼的妖怪說:“這個又是誰呀?”
小男孩:“是媽媽。”93b303
中年人尷尬地看看我,我理解地看看他,發出了男人之間那種默契的笑,我和顏悅色地跟小孩說:“能把這張畫送給叔叔嗎?”
小男孩為難地說:“可是這是我的圖畫作業。”93b303
“叔叔幫你做作業你就送給叔叔怎麼樣?”
小男孩把筆和本都遞給了我,我噌噌兩下畫了兩隻惟妙惟肖的王八還給他,小男孩讚歎道:“叔叔你畫的真好,你是畫家嗎?”
我一邊瞎答應一邊心想:現在的孩子素質確實是提高了,像我們小時候誰沒畫過王八?而且還要在王八蓋子上寫上“王小明是壞蛋”“張小花是狗”之類的,我們小學那會畫王八畫得最好那個同學現在是橋樑設計院的工程師,專畫圖紙,另一個專喜歡往沒寫字的王八蓋子裡填字的同學,現在在統計局工作。
小男孩得了王八,把那張反映家庭暴力的畫撕下來給我,我如獲至寶,拿著就往外走,我走到門口跟那個中年人說:“你們走的時候把門摔上就行了——”我又跟那孩子說,“往王八背上再畫幾條線,跟老師就說烏龜。”
校旗終於有了!雖然沒有我預想中的任何一樣因素,但它更符合我們學校的宗旨,那個憤怒而又堅定的小人,代表我們學校是一個新生力量,又鬥志滿滿,那個“妖怪”當然是代表惡勢
在惡勢力面前永不妥協。沒有比它更適合一家剛開I的了。
而且這幅畫說抽象不抽象說好懂不好懂,頗有超現實主義和畢加索早期風格,要說太過簡易和隨性,寶馬那兩塊餡餅還有賓利那個會飛的“B”也不見得比我
我回到賓館,還沒進大廳,就看見了一道靚麗發風景線,三三倆倆的漂亮女孩攜手攬腕,說說笑笑地走過來,經過我面前,上了臺階,進了賓館,我眼角向下嘴角向上,露出了一副痴呆相,跟著她們進了賓館,前後左右都是她們的人,唧唧喳喳,鶯聲燕語,看樣子她們都在等前臺那個同伴,那女孩長髮披至腰間,臉衝裡看不見什麼樣,但那身段實在迷人,我眯縫著眼睛正東張西望,包子來電話了,我急忙正正神色,接起電話,包子說:“早上那麼早就走了,一天不著家,上哪野去了?”她一邊說我一邊嘿嘿傻樂,包子忽然警覺地說:“你在哪?為什麼周圍全是女人的聲音?”
我知道,要跟包子解釋問題不能太認真,只要一認真她就會加重疑心,我們在一起睡了兩年了,說句文雅點的話,誰還不知道誰的尿泡?
我故意邪狎地說:“嘿嘿,老子在女澡堂呢,你來不來?”
這句話一說完,我就感覺到周圍怪怪的——怎麼這麼安靜啊?那一雙雙美麗的眼睛都目不轉睛地盯在我身上,有的憤怒,有的嬌羞,有的愕然,有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