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阮神醫是三少爺的至交好友。
這個時候出現的蕙綿,無疑將他們從這種危難中解救了出來。因此,兩人幾乎是齊喊出聲的。
阮安之還要繼續發火,聽見這一聲,身軀猛地一震。他有些不敢回頭,只聽著後面屬於她的輕輕的腳步聲,他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類似於近鄉情更怯的心情。
蕙綿看著那個背影,並不能辨別出他是什麼人。她心中沒有猜測,也沒有回應僕人的話,只是靜靜地錯過那個背影旁邊,向著府裡走去。
她,竟然目不斜視,看都不看他一眼?阮安之心懷激動的聽著背後的聲音,腦海裡翻找著一句又一句用以開場的話。不料,那個女人竟看都不看他一眼。
滿心的激動一下子就變成了完全的憤怒,他快速地伸手,抓住了那個錯過他身旁的手臂。那種接觸到的真實的柔軟,這時又給他的憤怒中新增了些柔情。
“放開。”蕙綿順勢側頭,看清了那個人影,關於他的事情湧入腦海之前,她幾乎是直覺反應的怒吼。
“不放。”男人心中立即火花迸濺,同樣大聲吼道。他都不知道他這是氣的什麼,是氣她對他的態度,還是氣她竟然與挽月孤男寡女的同宿一宿?
“放手”,這次是一聲底氣很足的男音,話到凜冽的掌風亦到。
阮安之被衝擊的有些狼狽的後退幾步,而蕙綿依舊穩穩地站立在那裡。
“離亂,你果然盡得奉嶽直的真傳。”阮安之有些嘲諷的說道,之前他見過離亂和宮挽月二人的比試,那個時候他的掌風並不如此時的帶著凌厲。
蕙綿又看了那個男人一眼,轉身進府,腦中閃現了以前與他見面就吵的畫面。雖然因為他與雲飛卿交好,她以前與他的接觸不算太多,但是就是那不多的接觸中,他倒沒有一次是和顏悅色的。
“楚蕙綿,你給我站住。”見她連句話都不說就要走,阮安之像極了一枚點火發射的大炮,幾乎可見其頭頂燃著的一簇簇火苗。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蕙綿應聲停下,問語中盡是客氣。
阮安之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女人太陌生了。明明是跟夢中的她長得一個樣子,怎麼對他的態度是那麼的不同?
他不禁又仔仔細細地將她打量了一眼,當看到那光禿禿的手腕時,他再也顧不得追究她為什麼這個樣子對他了。
“我送的手鍊,你怎麼沒戴?”他質問著,理所應當的質問著,就好像,她戴他送的手鍊是理所應當的一樣。
“我為什麼要戴?”
“你為什麼不要戴?”他緊追著她的話問,好像一個才追女孩子的愣頭青,沒有任何策略和溫柔。
蕙綿不禁掩嘴笑出聲來,這人是什意思?對她有意思?蕙綿敏感的感覺到他的特殊的不同,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我不喜歡”,蕙綿輕笑著說,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她與他以前交集不多,以後也不想有交集。
“綿兒,我這麼著急的過來見你,你就這麼對我嗎?”阮安之怒吼,隨即有些搞不清楚夢境與現實,“你不是說你都想死我了嗎?”他又開始了理所應當的質問。
但那個女人並沒有因為他的話停留一毫,阮安之見此心中一陣陣的絞痛。難道只錯過了幾個月,他就必須與她錯過一輩子嗎?
男人心有不甘的追了過去,卻被早被離亂攔下。阮安之是醫界的聖手,功夫上卻僅有防身之資。
因此離亂只用了一半功力,就讓他喉頭一陣腥甜的倒退幾步。
“她不是你能肖想的。”離亂面無表情的說道,他的神色,他的聲音,都讓人不禁想起落葉蕭蕭的懸崖。
阮安之卻並沒有被震懾,他現在滿腔都是火氣。“肖想?你竟然說肖想?我阮安之還就是肖想她了,你怎麼的吧?”
他不顧胸口的不適,用十分不可思議的語氣對著離亂吼道。
“等你弄清了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情,就不會這麼說了吧。”離亂竟然也用了她那種嘲諷的語氣,有些鄙視的對這個明顯是才回京城的男人說道。
語畢,離開。
阮安之怔怔的,看著門口漸漸只剩下兩個守門人,看著他們一點點的離開。
只缺席了不到四個月,該是能夠填滿的吧?畢竟對於長長的一生來說,四個月實在是太短暫了。
阮安之想著這些離開,他必須回去,將她近四個月來發生的一點一滴都放在腦海裡。然後“陪著”她度過,他所缺席的這段時間。
一百零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