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福臨很是滿意。他從心底不願意多爾袞的權勢再進一步,多爾袞自己推了更好,省得他再讓布木布泰出馬,也省得他對多爾袞的提防再深幾分。
不過,馮銓,這個人他記住了。福臨的手指從那堆碎片上撫過,抬頭:“叔父,今天額娘那裡有好吃的餑餑,我們一起去吃,可好?”
“行啊。”多爾袞拉起他的手,“對了,等工部手上的宮殿修繕完後,皇上想要他們修哪裡?”玉兒還是和哲哲住在一起,太不方便了有沒有?
福臨眨眨眼:“就慈寧宮吧。那裡地方又大,還有自己的花園,額娘一定喜歡。”
好侄兒!夠體貼!多爾袞很是開心,直接表現在他的胃口上,居然不嫌甜,一連吃了好幾個奶油餑餑。
福臨很自覺的把叔父留給額娘,自己跑去上文化課。由於他職業的特殊性,他並沒有特意指定哪個人來做老師,而是從朝中挨個兒拎大臣給自己上課。這樣的好處便是他能快速的熟悉朝中眾人,還能對他們進行不著痕跡的拉攏;壞處,便是先生們對他的學習進度不是很熟悉。不過這不是福臨所擔心的。在學習方面,他想起了某個變態的“一百二十遍”,並決定不這麼自虐,也不打算用這個來虐待後世子孫。他通常是讀一遍,背一遍,默一遍,然後再重複,一般到十次左右便會牢記在心了。福臨決定,把一百二十遍縮水到三十六遍——雖然還是很恐怖,但他的子孫後代們絕對要感謝他。
根據前世看的一些小說,清朝教導皇子們的老師也是很苦逼的。據說先要對皇子行三跪九叩的大禮,皇子背書的時候還要跪著聽。這些老師們通常還是上了年紀的,這一會兒跪一會兒站的,簡直是折騰。
所以,福臨決定從根子上改變這個問題,尊師重教還是必須的。今天的先生是國子監祭酒李若琳,再怎麼尊師重道,福臨還是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李若琳是馮銓的弟子。
拋開政治和人品問題不談,李若琳的文化水平還是相當高的,福臨依舊認真的上完了課,然後再談一談其他問題。
“前幾天你的上書朕看了,這些人可用嗎?”
李若琳恭恭敬敬的回道:“請皇上放心,他們雖然不是股肱之材,可也能效犬馬之勞。”
他推薦了幾個之前在翰林院供職的官員,希望能夠任用他們,起碼禮部需要這樣的人才。多爾袞和福臨商量過,準是準了,不過還要觀察一段時間。
多爾袞其實更喜歡用年輕人,例如崇禎朝的新科進士什麼的,李若琳對他這種偏向很清楚,推薦的六個人裡面就有兩個是這樣的人。
簡直就是學士預備役啊。福臨覺得這似乎又起了一個幫派,以馮銓為首。他不喜歡馮銓這一幫子人,而多爾袞卻對他們很是寵愛。理由很簡單,兩個字,剃髮。
馮銓曾經是魏忠賢的乾兒子,名聲相當的臭,投降清廷之後便以滿人自居。他和李若琳、孫之獬便是強烈支援剃髮令的漢臣,還起了帶頭作用,把自己的腦門剃得光禿禿的。由於福臨的反對,多爾袞沒有強烈推行剃髮令,但他對已經剃髮了的漢臣態度便會好些,馮銓等人的這個舉動很明顯得到了他的歡心,也讓小皇帝不滿。
你們是漢人,居然做出這麼諂媚的舉動,丟不丟人啊!而且,你們明知道朕反對剃髮,還顛顛的編個辮子在朕面前晃,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裡!你們不把朕放在眼裡,總有一天朕會讓你們在朕眼前消失!福臨氣鼓鼓的往椅子上一座,然後自己樂了起來:年紀變小了,怎麼心態也跟著小了呢?
其實,小皇帝很清楚,這些大學士們想要的就是和明朝一樣的待遇和權力。明朝的票擬還是有他的成功之處的,起碼某個木匠皇帝多年不上朝,國家還是運轉正常。可這在現在是行不通的啊,兵權分散,八旗虎視眈眈,想挪用也要看實際情況好不好?
這裡福臨糾結著,那裡的多爾袞和布木布泰倒是甜蜜。
他們已經是中年人,早就過了一見面就滾床單的年紀了。多爾袞拿起布木布泰書案上的佛經,笑道:“你怎麼在抄這個?”
布木布泰笑著將佛經掩了:“我的字又不好,你看了笑話。”
“哪裡,我的字也不好看。”多爾袞強行將她的手拉下,見字雖不好,卻寫得端端正正,可見是下了功夫的。
“這是給誰寫的?”多爾袞盤算一下,莫不是給皇太極?心裡便有些醋意。
布木布泰低頭,也不說話。蘇茉兒在一旁笑道:“是給先太妃娘娘寫的呢。主子說過兩個月就要到太妃娘娘的忌日了,便想著要抄經,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