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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在哪裡?”

“韓逸這些年在美國。”

裔天連珠炮似的發問:“美國?這些年,她在美國?在哪個州?是在讀書還是工作?是一個人還是已經結婚了?還在做電腦嗎?她為什麼不和我聯絡?”

“我哪裡曉得,見了面,你自己問她好了。”

裔天猶豫:“我已經訂好機票了。”

“口口聲聲說你忘不了韓逸,人家要來了,你卻為註冊一個什麼破公司又要走,韓逸倒八輩子黴了喜歡上你這樣的人。以前,你認為出國重要,選擇了出國,你知道你這個選擇給韓逸造成多大的傷害?你決定出國,就等於告訴韓逸,讀學位比她更有分量。就橡現在,在你心裡,辦公司比和韓逸見面重要,這就是你對韓逸的愛?”

錢浩翰的一席話,裔天無從反駁,可誰又理解他的苦衷?

裔天愛韓逸,韓逸那麼優秀,他想證明他是配得上她的,哪怕不得不暫時離別。他以為,幾年的別離無所謂,他們會有一輩子的時間相愛。他一直不明白,兩個人暫時不能在一起,是不能逾越的障礙嗎?為什麼他到了美國後,韓逸不和他聯絡了,一封信也沒有,甚至沒有一張聖誕卡。他一個窮學生,沒有更多的錢打國際長途,如果網際網路發展得更早一點,如果十年前就有了E—MAIL,會不會一切都好了?困惑、後悔、遺憾裔天說不出來,也不想說,只加快了運動速度,聽金屬撞擊的聲音迴盪耳邊。

錢浩翰把裔天正在練腿部肌肉的健身器上的鐵餅加重,裔天蹬不動了。

錢浩翰語重心長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就在朝朝暮暮。裔天,你以為談戀愛是什麼?談戀愛就是和相愛的人手牽手肩並肩,隔著半個地球談什麼戀愛,虧你想得出來廣

錢浩翰的話深深地打動了裔天。

裔天回到白領公寓,愛爾蘭風格的音樂充斥整個空間,任飛兒沉浸在音樂中,衝他做了“噓——”的手勢。

裔天看任飛兒投入的樣子,欲轉身回自己房間。卻被任飛兒拉住。她拉裔天坐在地板上:“你聽——”

裔天只得就範。

“你聽,月亮出來了。”任飛兒神情專注地說。

獨特的音樂聲中,裔天抬頭望,皓月當空。

月光下的任飛兒一臉恬靜,完全進入了音樂的世界,她講述:“太陽和月亮是一對戀人,太陽落下去,月亮升起來,月亮是在不停地追趕著太陽,太陽昇起來月亮又沉下去,太陽忙著追月亮去了它們因為相愛所以才追逐對方,因為追逐所以才一次次地錯過”

這個傷感的愛情故事觸動了商天的心事。

任飛兒繼續著她的這種自語般的抒情:“追逐的永遠是對方的背影,留給對方的永遠是自己的背影,是嗎?”

裔天起身,“啪”地開啟了燈。

音樂正好結束,剛才的一切恍若夢幻,任飛兒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詫異地看著裔天回自己的房間。

裔天緊閉的房門,好像緊鎖著不願說出來的秘密。任飛兒把CD取出來,好像CD犯了錯,窺探了別人的秘密。她萬萬沒有想到,是她的愛爾蘭音樂給丁裔天一個莫名的啟示,裔天突然做出決定,他要等韓退回來,和韓逸見了面再走。

偏偏,事不遂人願。

裔天去改簽機票,被告知飛往洛杉肌的航班要等一星期以後,一星期以後再走肯定是太遲了,他只有如期赴美了。這令裔天很沮喪,又毫無辦法。那就走吧,他迅速地盤點著末盡的事宜,發現差點把劉戀的票給忘了。

劉戀下了班就像是服了興奮劑似的,立即有了精神,她一邊化妝一邊給阿蘭打電話。她早就想讓阿蘭見見裔天,戲票給裔天的時候,裔天也沒說什麼,不說什麼就表示同意了,今天晚上她要和裔天一起看芭蕾了,她該怎麼介紹裔天呢?就是這麼想想,她已經感覺到幸福就要來臨了。當康平問她是不是要去劇院時,她大度地寬容了他,順口說:“我的朋友說要謝謝你,改天還要請你吃飯呢。”

沒想到這謊言當時就被戳穿了,裔天來了,他說真對不起,他今天晚上的航班要飛洛杉礬,請康平陪劉戀去看芭蕾,票浪費了挺可惜的。裔天說完就匆匆地走了。劉戀可怎麼收場啊?她下不了臺,她太丟面子了,而且這打擊此刻對於她,簡直是塌了天空沉了陸地,情緒從沸點直降到冰點。幸虧康平當時就謝了裔天,也就順勢拉劉戀去看戲,劉戀儘管不情願,也還是被康平強拉上了車。

計程車裡,劉戀忍不住地流眼淚,康平遞給她紙巾:“這麼漂亮的妝,別哭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