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
韓若愚幾個忙與他見禮,族長只點點頭,就與韓老夫人見過,坐到上位去了。
“你們都先出去,我與族長有幾句話要說。”韓老夫人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吩咐道,“若谷留下。”
“是。”
大傢伙便魚貫而出,在門外等待。
柳初妍離得最近,卻也只隱約聽見隻言片語,看樣子是要分家沒錯,若有所思。
韓若谷在裡面待了一刻鐘時間便出來,轉而叫韓若愚進去。韓若愚想問他一句,可覺著不合適,就捂了捂越發脹痛的腦袋進去了。
“爹,娘,發生何事了?急急忙忙叫我們回來,還都聚到祖母這兒來了。”二少爺韓祈與四少爺韓禮終於回來了,一進門就異口同聲問韓二太太,見大太太和長房兄弟都在場,恭恭敬敬問候,便被韓二太太拉到角落裡去了。
韓若谷仍立在原處,負手盯著眼前的兩棵公孫樹。這樹是父親親手種的,他不會辜負他的期望,他出息給母親看。看著罷,他才是好的那個。
柳初妍瞧了瞧韓若谷,看不出他是什麼表情,卻模糊聽到韓二太太提到“分家”兩個字,看來二房果然早知道了。既如此,那分家實際上就是韓若谷的意思,並非薛傲。他為何這樣做?她不得而知。不過肯定是薛傲提議的。薛傲此舉,於他有何好處?
但是薛傲這個人,向來深謀遠略,行為乖張,不是她能琢磨得透的。他都能隨隨便便對外宣稱非她不娶,沒臉沒皮的,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罷了,不想這個。
不多久,門就開了,雲苓便讓所有人都進去。
柳初妍見韓若愚面上冷汗涔涔,顯然才被嚇過,眼底裡也有許多的不甘心與無奈,看向韓若谷的眼神不禁複雜晦暗起來。
韓老夫人讓眾人都坐,清了清嗓子揚聲道:“想必諸位大概都猜得到我要做什麼,你們有不甘心的有情願的,都不必勸了,我意已決。我們韓府從明日起,兩房分家。族產和祭田不動,還有我的嫁妝也不動。這府邸歸大房,二房另行買房自住,費用自給。所有田產一人一半,算起來是一人三百畝。店面和別莊分別留一個給妍妍,京郊那個別莊歸我,其他的對半分。東西廂的家俬在哪邊就歸誰,奴婢家丁也是。至於別院,地段好的四個給大房,還有永安街上那個不大不小的留給妍妍,剩下四個差的給二房。以後,我與二房同住,贍養的花用我自己出,不用你們操心。怎樣,有意見否?沒意見的話,我就讓族長作證定下了。”
韓大太太是不想分家的,畢竟有二房頂著,韓府的臉面也好看些。可是韓老夫人這分家明顯偏向大房,二房搬出去,自己花錢買房,還要給韓老夫人與柳初妍準備院子,那可比武康伯府小不了多少。雖說家產被柳初妍這個外人分走了一些,但是當初她到韓家也是帶了家產來的,遠遠不止一個別院、別莊和店面的價值。要是以後分,可能就沒這麼多好處了。而且沒有婆婆在上面管著,榮氏那個潑婦又被休離了,以後這武康伯府就是她的天下。真是天大的好事啊,她便沉默著沒發作。
韓若愚早被老夫人敲打過,只嘆口氣甩了甩袖子。
二房的韓若谷和二太太早就透過氣,更不可能有異議。至於子女都是隨父母的,即使心中再納悶也不會當場質問。
韓老夫人環顧一圈,笑了笑:“既如此,那就定下了。”她便轉頭與族長說了,令雲苓取了地契、房契還有一干文書文字,讓韓若愚自己寫好給族長看過。
柳初妍站著看了會兒,忽而瞧見劉關雎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在找她,忙出去拉走了她:“關雎,你怎麼過來了?是松苓伺候得不好?”她左右看了一眼,並不見松苓,真是奇了怪了,她明明千叮嚀萬囑咐交待好了的。
“沒有。”劉關雎只神秘地擠了擠眼,“初妍姐姐,我聽說你這府裡有個秘密的好去處,我帶你去看。”
“什麼秘密的好去處?我不知道你卻知道?”柳初妍不信,搖頭笑。
“是啊,我知道。”劉關雎晃著腦袋已拉著她走到園子裡去,又繞著迴廊穿到西廂後邊,才至一僻靜處。眼前是一個兩層樓高的臺子,周圍都是三丈高的大樹,外邊的人看不到裡面,裡面的只要從樓梯爬上去,就能居高臨下,一覽無遺。
“關雎,你怎麼知道西廂後頭有這麼個地方?”柳初妍平時都在西廂前邊轉悠,從未到後面探尋過,仰頭看著這小高臺分外詫異。可她一抬頭低頭的功夫,劉關雎就不見了:“關雎,關雎,你去哪兒了?別跑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