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聽說你昨夜回去,還找廚房要吃的,是席上沒吃飽麼?”韓淑靜手上把玩著適才婢女給她採回來的茅草,嘻嘻笑道。
“是席間的飯菜太好吃了,送到府上的菜品和這兒新鮮出爐的可差得遠去了,我就貪吃了一些。”
“也是,我聽說你就喜歡喝這兒小米粥,早上還喝了兩大碗呢,平日裡你可是半碗的胃。如此看來,這別莊的米還真不是一般的香。”韓淑靜打趣道。
柳初妍看她句句不離吃的,好似是看出了什麼貓膩,可看她面色又無異狀,緊張地燒紅了臉。
“姐姐,你別取笑表姐了,今日早上我也喝了兩小碗呢,這別莊的飯菜確實比府裡可口多了。”韓淑微見此,笑著挽了韓淑靜的手臂,三人便坐在院子裡品嚐剛制的蘆薈羹,“姐姐,我看你今日心情好得很,是娘跟你說了什麼喜事吧?”
柳初妍喝了一口蘆薈羹,忽聽韓淑微如此說,訝異地抬了頭,果然韓淑靜面龐飛霞,嬌羞不已,眉眼俱笑,是藏不住的笑意:“表姐,是何好事,可不能瞞著我們。”
“哪裡有,你別聽微微胡說八道。”韓淑靜斷然否認,卻心虛地直眨眼,臉頰緋紅。
“姐姐,你別看我們年紀小就欺負我們,早上,我可是聽見了的。”韓淑微不服,撅著嘴抗議。
“你聽錯了。”
“怎麼可能,今日一大早娘就來尋你了,我恰巧過來找你,就聽見了。娘高興得咯咯直笑,我就在門外聽著呢。”韓淑微神情狡黠,轉過頭衝柳初妍擠了擠眼。
柳初妍便起鬨道:“表姐,你可不許誑我們,淑微都聽見了。”
“快如實招來,否則大刑伺候!”韓淑微更是不依不饒。
韓淑靜無奈,只得屏退侍候在側的婢女:“你們還記得上回去將軍府赴宴嗎?”
“記得啊。”
“席間,我去姑姑桌上敬了杯茶,周家太太不是問了我幾句話嗎?”
“是啊。”韓淑微仍舊等著她的下文,柳初妍卻是已反應過來了。
“周家太太的長媳去歲得病過世了,周家大爺一直未續娶,此次見了你,該不會動了心思了吧?”
“正是此意。我娘倒滿意得很,畢竟我已嫁過一回,雖是歸宗了,可名聲總是不好聽。周家太太跟我娘提了提,兩人一拍即合。可我爹不同意,總覺著我嫁了個御前侍衛,埋汰了自己。”
“二表伯眼界也高了些,周家大爺是御前侍衛,前途一片光明呢。而且他如今才二十七,將來若得賞識,便是禁衛軍統領也做得。”
“可我爹說的是,他都二十七了,還是個御前侍衛,根本沒啥能耐。如今他上頭只有祖母跟母親,膝下一個女兒,弟弟也無功名,旁的親戚也都是無權無勢的,他半點不看好。”韓淑靜苦惱地按了按太陽穴。
“表姐,你自己怎麼看?”
“姐姐其實早前就見過他了罷?我記得那次姐夫,哦,不,林家那個在世時,還參加過林家老夫人的生辰宴。我那次遠遠地也瞧了幾眼,長得一表人才,為人敦厚有禮,只是口才不好。”
“你什麼都知道。”韓淑靜聽妹妹叨叨唸著,戳了戳韓淑微額頭,笑。
“淑微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挺好的一個人。我聽說他極其疼他那媳婦,便是三年了才生一個女兒也未納妾,連原來的通房都沒抬成姨娘,可見情深。可惜紅顏薄命,周大奶奶竟去了。”柳初妍嘆道。
“是啊,都一年過去了。”韓淑靜也感嘆著世事無常。
“表姑婆知道此事了嗎?”
韓淑靜聽柳初妍如此問,高興起來:“知道了,我娘昨夜去說的。”
“那表姑婆怎麼說?”
“她昨夜聽說時只擰眉深思,今日一早卻是想通了,特地叫我娘過去又問了幾句話,她便說她同意了。”
“難怪姐姐如此高興,真真是喜事。”韓淑微對那位周大爺有著莫名的好感,想著姐姐可能與他結親就興奮不已。
韓淑靜微微笑了下,卻是想到了什麼,秀眉攢蹙。
“表姐,你又怎的了?”
“你們也說他對故去的妻子情深意重,還替她守了一年呢,他心裡會不會只有她?眼下也只是周太太在說,他並未表態,恐怕他即使娶了我,他也不過是為了應付他母親。”韓淑靜越想越不對,原來那點小女兒心思瞬間煙消雲散。
“姐姐,不會的,他畢竟是個男人,不可能為他的妻子守一輩子。況且他只有一個女兒,若不續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