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婆,還多了個祖母疼她。但她心中更多的還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激動,重活一世,她曾以為她今後的路會很難走,可如今有了將軍府作依靠,會容易許多吧。而且,她不是以女先生的名分,而是將軍府的一份子站在這兒。
劉頌賢本還有些猶豫,見柳初妍這般,想起她的悽慘身世,長長舒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拉了她的手:“你如今將十五了,我也三十一了,雖然只比你大了十六歲,可不管年紀還是輩分上都做得你母親。你無異議吧?”
“沒有。”柳初妍迅速搖搖頭。
“那就叫一聲乾孃。”劉頌賢難得浮了笑臉,聲音輕緩。
“乾孃。”柳初妍喚了她一聲,眼中積蓄的淚倏地落了下來,猶如泉湧。
“傻孩子,哭什麼?”劉老將軍笑著打趣她,一旁的劉關雎已遞了自己的帕子給她。
“姐姐,你別哭,以後有我保護你哦。”
柳初妍聽著她稚嫩的聲音,破涕而笑。
劉頌賢則撫了撫她的肩膀:“我知曉你在武康伯府過得並不十分好,待我與韓老夫人商量過後,讓你住到將軍府來。你就與關雎住在一塊兒,順道替我管管她,不必顧忌。”
“多謝乾孃,可是表姑婆身子不好,我還想照顧她,恐怕不能長住在將軍府。”柳初妍神情為難。
“又不是不讓你回去。”劉老將軍起了身,心想這姑娘顧慮太多,大概是成為孤女的緣故,真真是可憐。這麼好的姑娘,以後可得好好疼著,不能再讓她受苦了。
“初妍吶,你既叫我一聲祖母,祖母必定會為你考慮周全。你是在武康伯府長大的,若突然脫離,住進將軍府,指不定外人還要說你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如此,祖母便想著,待今後,你就在將軍府住幾日,再回武康伯府住幾日,這樣便可兩全了。”
“多謝祖母,初妍不勝感激。”
“傻孩子,還這般客氣。”劉老將軍看了看軒窗外,已是暮色四合,奴婢們正點燈,投下一片橙紅的光,“天色已晚,可你今日還是得回武康伯府的,便再吃會兒茶。我去寫封信,你徑自遞給韓老夫人即可。”
“是,祖母。”柳初妍聽話福身,等待了約莫一盞茶時間。
劉老將軍的信寫完,便派了人送她回府,留了劉頌賢在房中。劉關雎則一直送她到門口,還盼著她第二日再來。
回到武康伯府,立馬便有人來迎了,是青綿。柳初妍一看她就知道定發生了大事,急忙上前:“青綿,發生何事了?”
“表小姐,你可回來了。”青綿扶了她進府,“老夫人又厥倒了,雲苓姐姐本想讓人去將軍府尋你的,可怕打擾了劉將軍,就讓我一直在門口守著,好叫你一回府就先去看老夫人。”
“表姑婆為何厥倒?”柳初妍也顧不上馬車上還有劉老將軍送的禮物,急匆匆往清心居去。
“是大老爺,他將人帶回來了。”青綿壓低聲音,不過府中人都已知道了,如此也不過是規矩罷了。
“將人帶回來了?”柳初妍頓住腳步,“那兩個女人?”
“不,只有一個。”
“哪一個?”柳初妍不待她回話,自問自答,“是有身孕的那個吧?”
“是,聽說名叫夏露姿,算到如今,已有兩個半月身孕了。”
“老夫人說了不讓進門,表伯還帶人回來是何意?”
“人都說大老爺被狐狸精迷了魂了,才做出這些糊塗事。但是真正可憐的是老夫人吶,身子不好還總受氣。可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不敢多話,只能盡心服侍老夫人。”青綿見左右常有人過來,意欲從她這兒套點訊息,一瞪眼,將人嚇走了。
柳初妍看這府上的下人素質,也知主人是什麼樣了。韓大太太是外強中乾的,韓若愚是不管事的。二房則是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向來只管教自己那邊的下人。不過她在這兒已住了七年之久,習慣了,輕輕嘆了口氣:“老夫人暈倒了,請大夫來看過嗎?”
“請了,這回還換了個,是宮中的傅太醫。”
“人醒了嗎?”
“我出來時,太醫剛到,怕奴婢們打攪,雲苓姐姐就將我們都趕出來了,只吩咐了我等你。方才,我見著傅太醫已出來了,看來是無礙。不過醒沒醒,奴婢不知。”
“嗯。我去看看。”柳初妍看了眼松苓,讓她回花笑閣打理將軍府帶來的禮物,她則隨了青綿跨進了清心居。
她一進院子,就見著韓若愚跪在地上,旁邊站了個妖嬈惹火的女人,衣著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