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加,聖德太后去了之後又迅速接掌了後宮大權。看她對待四公主,二皇子,三皇子的不同態度,就可以看出皇后並不是昏庸無能的人,她堅韌而又理智。就算不喜歡小冬,可是這樣明目張膽的唆使刺客欲置她於死地——說不通。
小冬在肚裡琢磨了好一會兒,一會兒願意相信兇手就是皇后。一會兒卻又忍不住去想,也許此事並非皇后所為。皇后真想對付她,難道就沒有高明點的手段了?
採姑已經將吳娣傳來了。這個吳娣年紀看起來已經有二十來歲,穿著一襲豆綠宮袍,十分簡素,一身上下找不出丁點兒繡紋來,倒看不出她會是此道高手。
太后問了幾句,點了點頭,看來對這個吳娣算是滿意:“你收拾一下,去安王府教習郡主針線。”
小冬沒想到太后就把人給她了,眨巴著眼睛,怔怔的看看吳娣,又看看太后。
“好生學著,我還指著你學成了給我再做兩樣好活計呢。”
小冬有些意外,又有些尷尬:“太后娘娘是嫌我以前做的粗糙?”
聖慈太后表情仍舊冷淡,目光卻溫存柔和:“你哪怕結一截麻繩,我也喜歡。可是你將來總不能只討我一個人喜歡,自然做的更精更巧,才拿得出手啊。”
這意思就是委婉的說她的活計其實拿不出手了。
小冬有些失落,垂頭喪氣地數:“那太后娘娘得耐心的等了,我手笨的很,一年兩年的恐怕都學不出來。”
“好,我等著。”
吳娣又向小冬見禮,小冬側身只受了半禮。
第三十三 夜風
“不是皇后。”
小冬眼睛一下子睜圓了:“不是?”可是太后和皇帝的意思都認為這事兒是皇后做的。
安王搖頭說:“不是。”他頓了一下,添補了一句:“我與皇后早已經有約在先,她絕不會傷害你哥哥和你。”
小冬當然知道安王一言九鼎。他既然有把握說不是,那就一定不是。事實上小冬也實在難以相信,皇后能幹出這種事兒來。
“那會是誰?”
安王摸摸她的頭:“這個為父和你哥哥自然會處置,你不要擔心。”
太后也說讓她不用管,安王也是這樣說。小冬有點兒鬱悶,雖然安王不再像從前一樣將這些事對她一概隱瞞,可是現在也沒好哪兒去,說以半藏一半。
小冬點點頭,又稟告一件事:“父親,我同太后娘娘說了,以後就不去學堂了,在家裡學學女紅什麼的。”
安王微微意外:“是麼?這是你自己得想頭兒,學裡教的東西,將來過日子用不上,景郡王妃給她找人在家教些東西。我覺得她說的也對”
“所以你也不想去了?”
小冬訕笑:“起早貪黑的我們學文章詩書其實也沒什麼用嘛。”
安王豎起指頭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小冬捂著頭淚汪汪地看著這個在外人面前嚴肅正經的爹。
“太后怎麼說?”
“太后說很好,還送了一個針線師傅給我。”
安王的手輕輕拂過她柔軟的額髮,心中難免有些感喟。在他心中小冬彷彿昨天才剛會走會跑,牙牙學語。
時光飛逝如電,孩子似乎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一樣。
“那你要好生學。”
“嗯。”小冬笑著說:“等我學會了,給父親和哥哥做鞋襪穿。”
安王果然露出笑容:“好,那我等著你的號鞋襪。”
不用上學了,小冬覺得又輕鬆,又有些失落,老老實實安安分分學起本事來。
上輩子上學考考試求職,也是求口飯吃,大多數人都沒有什麼“我要改變這個世界”“我要創造一片新天地”的想法,這輩子女人是不必求職的——或者說,也是求職,不過職業只有一份賢妻良母,老闆也只有丈夫或是公婆一家人,現在學女紅,廚飪,管賬,和上輩子考試求學一樣,都是為了以後求職做準備。
針線活看著是容易做,一根針一團線一塊布,只要長著手的人只怕都會穿針引線。可是要做的好,那就難了。小冬陸陸續續和胡氏學了一些,自己也動手做過幾件簡單活計,不至於釘個釦子把衣裳和床單縫到一起,或是針腳錯落密疏如蜈蚣亂爬過的一樣,但是看著吳娣拿出一張手帕來,淡青的顏色,上頭雲紋氤氳浮動,如調淡了水墨繪上去的一般,說不出的淡雅天然。絲絹帛緞上頭繡了花,總會顯得有些不平整,繡得花比布面上旁的位置是要高出來的。可是這塊帕子上的花紋彷彿印花一